君立便在場的,尚君長還真以為是賠罪的,便道:“那就沒什了!”蓋洪也不問,繼續吃酒。
張鬼卻問道:“什的書子?”康君立坐下道:“不相干的!”張鬼一笑,道:“我張鬼有一僻好,便愛看不相干的書子!”康君立道:“那怪得很!”張鬼道:“公等不信麼?我這裡便有一封不相干的書子!”竟從袖子裡將出一封書子來,問道:“康員外,換著看看如何?”康君立道:“我無此好!”張鬼道:“那也罷了,座中可有識字的?將了去看!”這聲氣明顯不對了,蓋洪要起身,吃王仙芝拽住了。尚君讓卻起身拿了,讀道:“侄兒李克用拜問義武守捉外叔:前書所言,失之計較,飛狐嶺地勢險絕,強攻傷亡必大,不如從內謀之,侄已有成計,不日便當破賊,舊期不變,叔以輕裝來可也!”讀完,王仙芝幾個還是不得要領。
張鬼問道:“公等可有話來?”尚君讓道:“寨主疑我等是官軍的內應不成?”張鬼笑了笑。王仙芝起身道:“瓜田李下,仙芝等不敢久留,願即時下山!”尚君長等一時起了身,康君立、薛志勤也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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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堂前堂後便湧進刀斧手來,蓋洪嚷道:“張鬼,你腸子盤仔細了,莫扯上不相干的!”張鬼笑道:“要仔細,好!尚君長、蔡溫球,你二人將回的馬,背上馱的是什?”蔡溫球道:“什?茭草鹽豆!”張鬼道:“還有什?”尚君長道:“重貨金銀!”張鬼便大笑起來,嚷聲道:“將這廝的重貨金銀將進來!”刀陣一開,四個嘍囉便抬著一床物什進來了,一看卻是鐵甲。張鬼道:“你等是一夥十人,這裡是十身甲!”
尚君長大惱,嚷道:“康員外,可有此事?”康君立道:“安有此事,這廝是要謀我的金銀!”袖子裡抓出書子道:“張鬼,你要看書子?將了去!”便往前送。三個刀斧手便攔了過來,康君立退了半步,張鬼道:“將過來!”
一人便伸了手,康君立腕子一翻,猛然一扯,將這嘍囉便拽翻在地,拾刀未起,兩柄賊刀便砍在了背上,卻只是鏗鏗兩聲,竟是袍內裹了甲,康君立隨手一撩卻削下了兩隻手,張鬼吃了一驚,扯刀便喊殺。薛志勤大吼一聲,有如虎嘯,掄起食案便撲。康君立將地上兩柄刀往王仙芝腳下一踢,揮刀便直搶張鬼。
尚君長見勢如此,說解不得,急聲嚷道:“愣著做什,殺!”左右末席的尚君讓、楚彥威也已踢翻案子,拔出了短刀。王仙芝便也不再遲疑,大吼一聲“殺”,蓋洪拾刀便往門口搶,王仙芝便撲張鬼,徐唐莒、蔡溫球也拔短刀隨著。薛志勤袍裡也裹了甲,案子砸過去,撞身便搶,輕易便奪了一柄斧在手,賊兵沒甲,挨著斧子便是頭開胸裂,倒下七八個,後面的便不迭向後退。尚君讓、楚彥威跳起來便搶了長案上的鐵甲作遮擋,蓋洪一柄刀殺過來,鐵甲也扔了,翼在了身後,一時也殺得鬼哭狼嚎。
康君立、尚君長、王仙芝三柄刀殺得如飛,張鬼左右看看將盡,乃急嚷道:“王澤,既不相干,奈何助他?”尚君長道:“二哥,拔刀需見血,反目必成仇,尚論什情義來!”張鬼嚷道:“我張鬼管待你兄弟有年,莫非都錯了?”康君立殺翻最後一個賊兵,吼一聲便搶了過去。張鬼急忙遮住了,冷笑道:“好個忘恩負義的黃河大俠!”尚君長殺翻兩個便急搶張鬼,王仙芝卻斜過來,一刀攔住,大嚷道:“住手!都住手!”張鬼流矢也喚:“住手,不幹王二哥一夥的事!”康君立嚷道:“張鬼無信,諸公罷手,便是死也!”
蓋洪笑嚷道:“好個無信,成契的買賣,說撕便撕的是誰?”蔡溫球也嚷道:“康員外,你說馱的是重貨,如何卻成了盔甲?你倉猝逃命,袍內如何還裹了甲?”一時都住了手,只剩下了康君立、薛志勤還在廝殺。
張鬼見他們果不相干,便嚷道:“王二哥,我張鬼心瞎,錯咬了好人!你憤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