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便看見何氏風捲著似的從大殿後走了過來。蔡溫球道:“哥哥,我們外面巡巡去!”一夥人齊了勢都往天王殿外面去了。王仙芝望著也頭痛,也跟著走。何氏招手嚷道:“王澤!你走什,我便問問長滿的信。”
“問長安他娘罷,有信便到了她耳裡!”
進了天王殿,尚君讓正拿著男女間的事取笑訾信,一殿人都樂得沒個正身正臉。王仙芝想起訾亮來,道:“樹奴,你哥都是有渾家的了,怎的還胡亂歪纏人?你將我的話告訴他,他再要胡來,我割了他的鳥!”尚君讓道:“樹奴,你與你阿哥說,他要再去纏人的婦,二叔便去纏他的婦!”眾人又笑。這可是叔輩合說的話?王仙芝聽不得,肅著臉走了出去。尚君讓很快追出來,相跟著從南山門巡到了北山門,順帶將散落的營地也巡了一回。
王仙芝的心裡倒踏實了不少,將士們雖然對他讓出小王莊卻遭到這麼結果頗有微辭,但是他們對李重霸的不講信義、對王璠的奸詐表示出了更大的憤慨——將士們都認為他們的大將軍之所以會讓出小王莊完全是受了王璠的哄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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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在憂心長滿麼?”
王仙芝倚著山亭欄子望著山下有一回了。讓尚君讓覺得可笑的是,這座“善士亭”的簷角正好直直對著李重霸的營寨。王仙芝側過頭道:“王璠惱我破了他的莊堡,他便也要破我一次;我保全了他的性命,他也定會保全長滿的性命。哎,這事我現在才想明白!”尚君讓將頭後仰在欄外,長聲道:“哥哥慣把人想得良善!”王仙芝道:“把人想得惡了,父子兄弟也得生隙成仇!”尚君讓又哂笑了一下,卻沒有出聲。
王仙芝走近肘了他一下道:“哥哥與你相中了門親事!”尚君讓直起頭,沒意興地嘿笑了一下。王仙芝道:“知道你眼在額上,這女娘大好,大王莊莊主王溥養的!”尚君讓道:“罷了吧,兄弟也配不上。”王仙芝道:“怎的配不上?我一夥兄弟便數你的臉皮好!”尚君讓道:“不說也罷的”便往亭子外走。王仙芝在他身後道:“心裡還想著應娘?”尚君讓哈地一聲站住了,轉身道:“我想她做什?她生有丈夫,死有丈夫!哥哥,眼下過了今日也不知有沒有明日,我便願娶,他王家便願嫁?罷休!”說完,囈囈呀呀哼唱著曲走了。
入晚後,山下才回了書子,都很簡單,王璠寫的是“對飲善士亭,捉殺須彌山”,李重霸的是“令侄尚在,元日必歸”,也不知他們是不相信高駢已經發兵,還是不懼官軍。蔡溫球便問走不走,尚君長道:“怎好走,長滿還在人手裡攥著!”
許勍道:“不妨再等等!高駢攻高柳寨時是在冬節,這次年尾出兵,多又是想趕在除日。若是猜得不錯,明日天平軍必至金鄉!屆時楚漢相爭,齊為權重,大將軍袖手也可,相助一方也可!”楚彥威道:“就怕他知了情勒馬不動,要岸上觀火!”蔡溫球道:“是這話的,高駢道法通神,有什算不到的,當年他平安南,五千兵破蠻三十萬,就是算知了南蠻裸身收田!我要是他,便等這裡廝殺畢了再過來,也跑不了!”眾人都點頭。
王仙芝道:“不管他高駢會不會算,明天確實廝殺不得,得如何拖上一日才好!”蓋洪道:“哥哥,嘴在人家臉上。不如今晚便走,眾分三隊,一隊衝他的營寨,一隊殿後,老弱做中隊往西南走。主動在我,如何?”這話也輕易了,王仙芝最後決定雙管齊下,一面給李重霸、王璠下戰書,約在元日廝殺;一方面使蓋洪、楚彥威押了騎軍連夜下山。
“下山後便是兩件事,一是想法引開李重霸、王璠的一部分兵力,二是想法引誘天平軍,拽鼻子拋香餌,勾他們直撲小王莊!就在這兩三天,我們得便便撤!”
部署一定,眾人很快就行動起來。在小王莊軍中又向左近諸莊要了不少騾馬,但可用以廝殺的也不過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