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核問,至於其他人想去核問也見不著聖人。
盧攜點頭應了,如果他提出質疑,便要給人媒孽成質疑聖人——質疑軍容。畢竟這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太常博士,要質疑留給蕭仿去質疑吧!楊復恭歡喜,對飲了一杯,說起徐州剿賊的形勢,獨山寨破了也有幾日了,若不出意外,這兩天便有破微山寨的捷報至。正說著,鄭畋直闖了進來,面色嚴冷,將手中一份文狀晃了晃道:“了不得,了不得!”盧攜流矢問道:“可是徐州賊情有變?”
翰林承旨向來是領兵部的,現在卻是鄭畋領著,因為當年平定龐勳之亂任翰林承旨領兵部侍郎的便是他,相比從州縣升轉上來的盧攜他更加知兵部的根柢。只是這樣一來,當國家出現緊急軍情需要第一時間與天子面議時,鄭畋這個兵部侍郎連進入大內的資格也沒有。他只能來找盧攜,由盧攜報進去。不然就只能等樞密院奏稟了,等候天子召見。
“非也!浙西軍變!”
鄭畋將急報遞了過去,對楊復恭沒有任何表示,便轉著圈道:“趙大隱真是愚不可及!狼山鎮遏使王郢清剿海賊有功,朱實等六十九員將士皆合賞。此公卻僅僅賞以職名而不給衣糧,彼等論訴無果,鋌而走險,劫武庫起亂,如今已是陷了蘇州、常州了!”盧攜也著實吃了一驚,國家財賦依仗東南,東南又以兩浙為重,兩浙之重便在常、蘇二州。他領著戶部,知道輕重的!這趙隱也是真是糊塗,莫非就忘了他父親是如何喪在興元的?還是因為他父親喪於亂兵之手才會如此為作!
盧攜還沒看完,楊彥博便也將了急報問了過來。兵部的急報來自文武將吏,樞密的來自監軍。楊復恭手上的這份狀子寫得嚴厲許多,內中說王郢、朱實等人如何三番五次論訴,趙隱如何不肯聽從;趙隱和副使皮日休又是如何削刻有功軍士錢糧以供酒食遊宴,又是如何翫忽職守,致使武庫被劫,兵甲盡失;又是如何應對失措,致使亂軍焚掠府城,殺出潤州,又如何眼睜睜看著亂兵陷了常州、蘇州。
楊復恭看了搖頭道:“浙西與西川地隔千里萬里,這趙隱是如何與高駢同聲氣的?府庫便真缺這點衣糧不成?”
唐朝後期的賦稅分為三份,一份曰上供,送長安,以充京國之用;一份曰留州,以充州縣之用;一份曰送使,使指節度使、觀察使,以充方鎮之用。所以高駢、趙隱削奪將士衣糧並不是為了朝廷節省節支,而是為了他們各自的府庫。削奪下來的衣糧或者用於府中公事,或者就入了節度使、觀察使的私囊。這些事並不新鮮的,大中朝末期便發生過五起,可自宣宗既去了“羨餘”之弊,十七年來這事幾乎絕跡了的,沒徵沒兆的現在卻一下子鬧兩件來,而且還是在天下最為繁富的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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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攜笑道:“西川之事乃革弊,雖亂不亂,不同的。臺文,樞密既在,索性堂議了再奏報不遲!”楊復恭點頭,沒有再說話,張濬的人情這就算還上了,高駢鎮西川可是他盧子升所舉。鄭畋要過狀子先行,盧攜兩個出來時,蕭仿、崔彥昭也已經在了。鄭畋、楊復恭先後將事情說了一過,蕭仿便抬手道:“此事不小,諸公有何對策?”四相之中,唯一有臨戎經驗的便是崔彥昭,他鎮太原日,對代北諸胡恩威並用,號為大治。不過他並沒有急著開口。
盧攜道:“事來不由人!當前之務,在無使滋蔓!宜詔令淮南劉鄴、浙東裴延魯、宣歙崔寓嚴兵守界,以備不虞。下詔嚴責趙隱,若再陷浙西一州,必置之國法。同時,招撫之使要遣,招討之兵也要有所準備,節度使也要另擇人選!”他的舌頭短,音不正,發言作論卻是“氣勢洶洶”。鄭畋點了頭。
崔彥昭同意了部分主張,卻認為浙西久安,民不習兵,事起倉猝,一時應對失措也在情理之中。且戎事一日百變,朝中處分不必過於嚴急。同時對北司所得報提出了質疑,王郢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