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海口之功也稱頌了一過。話說開了,便問他們可知武寧一鎮的由來。義成也好,忠武也好,與武寧都隔了宣武一鎮,便是離王智興逐得徐州節也已過去了四十年,不是個有心的也不能知道的。義成大將高羅銳道:“相公,末將便知些近事!”王式道:“知道多少說多少!”
高羅銳吃了一口酒,在心裡掂了掂,道:“銀刀七軍據說是燕門郡王王太尉(王智興)所設,本意也是好的,那時節河北三鎮復叛,宣武將李?(同介)又逐了歧國公李司徒(李願,李晟長子),處處人心不穩,王郡王又初得節,綱紀未立,懼有意外之事,便刮取了軍中兇悍者二千餘人設了這七軍。厚賜衣糧,待以赤誠,居則以三百人為一隊,一月一入衙院當值,露刃坐於兩廊幕下;戰則以七軍充鋒作骨,當年討平李?便出了大力,後來文宗皇帝平橫海李同捷(李全略之子)又立了大功!此役末將亦隨司徒涼國公(李聽,李晟第十子)往討,這廝們確實悍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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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郡王移鎮十五六年也沒出什事體,宣宗皇帝即位第三年,才發難逐了李廓,初也不為甚事,大概便是不習書生的脾性。朝廷再遣盧弘止往鎮,這時有人便生了心,可是眾人也不從亂,事便了了!過後田僕射(田牟,田弘正次子)二次來鎮,也無事的。宣宗皇帝好聖德,心裡念著康季榮收原州(康季榮在原州曾擅用官錢兩百萬貫),有開河、湟之功,便於貶中授了節旄!不想才一年便吃逐了去,說是不恤士卒。大概有實,故又貶了康季榮,重用了田僕射。僕射一薨,便有了如今溫邠寧(溫璋吃逐後,朝廷再用為邠寧節度使)之事!”嘆了一聲,道:“竟成了河北牙軍之局!”
張茵笑了一聲,道:“高將軍這聲嘆得奇!王智興當初為什要置這銀刀七軍?不就是為成河北之局麼!從根上來說,他本是李洧(平盧節度使李師古的從伯祖父,以徐州歸國)的親從,肚腹裡便沒幾兩忠義!討朱克融未見寸功,回頭便逐了崔相公(崔群,憲宗相),緊著便仿著田承嗣(首任魏博節度使)置下這銀刀七軍!”
高羅銳道:“若是如此,當初為什不與李?同反?卻要出兵相討?討李同捷,王郡王可是自備半年糧餉,三萬人馬全軍而出,立了首功的!過後為什又肯移鎮?”
張茵道:“世間之事,多有智所不能謀者!時武寧三州,唯徐州久在亂鎮之手,泗州、濠州都是從淮南割來,南陽張司徒(張建封)居鎮十二載,號為大治,威德在人,及其薨,其子(張黯)擅為留後,二州猶不從。二州肯隨他王智興反麼?況且張黯之後,十六年間,鎮徐州者皆是一時文武大臣,人心已向化,他若隨李?同反,便得與李?同死!討李同捷更不用說了,當時河南久無叛事,倔強者唯他一人而已,不趁著一口氣(時年已70歲)尚在,為子孫謀一場久長的富貴,豈非憨人?魏博牙軍也不認田氏子孫,銀刀七軍便肯認他王智興的子孫?移鎮他還做節度使,十幾個孩兒三個也做了節度使,其餘都是將軍、朝官、刺史,有忠懿沂國公(田弘正)做樣在前,有什看不透的?”高羅銳笑了笑,忠武人便是憨直,知道王家恁大的富貴還什話也往外掏,若哪日降下來做了節帥可不是一場罪?
張茵繼續道:“自然銀刀之罪不合全搡在王智興臉上,田僕射也有大錯!武宗皇帝為什用他鎮徐州?便是要借他驅回鶻、平昭義的聲威震懾銀刀,不想此公卻一味放縱,與那廝們雜坐飲酒,把臂打背,甚至抓檀板唱歌助那廝的酒興,無覆上下之分。犒賞之費,日以萬計。颳風下雨,還另有勞賜!豈有如此的?似這般恤軍,康季榮豈做得的?此公雖貪,武幹卻不短,不然也收不得原州!溫邠寧前以宣州團練使隨崔司徒(崔鉉,時為淮南節度使)平宣州之亂,便有敢殺之名。銀刀想必知道的,又自知有罪,如何安心得?如何不吃逐?”
王式對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