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可以,晚輩姓程,名雲桃,能與前輩這種愛茶之人結為茶友,是晚輩的幸事。”程雲桃禮貌周全的回覆道,是年長人最為欣賞的謙卑姿態。
那李福見她沒有仗著自己的見識飛揚跋扈,反而態度如常,心中也不由得多了些欣賞和認同。
“程姑娘年紀雖然不大,但見識卻不少,方才是我怠慢了,我在這道一聲抱歉。”
“鄙人姓李,單名一個福字,我年歲長你不少,若你不介意,也可直接喊我一句李叔。”
二人言笑晏晏,彼此之間的氣氛也瞬間融洽了不少。
程雲桃心中清楚,這李福的脾氣也並非外界所傳的那般難以相處,只要能夠獲得他的認可,便能得到應有的尊重。
與那些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笑面虎比起來,程雲桃反而還更欣賞這種直率快意的人,沒有那麼多的虛與委蛇。
就在此時,程雲桃發現,自從她落座以來,這李福就時不時地眯眼打哈,神情很是倦怠的模樣。
好奇之下,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李叔,你是近來未曾休息好嗎?這茶水分明是提神之物,為何你飲茶後,反而還哈欠連連啊?”
李福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打哈欠的動作也變得慢了下來,伸了一個懶腰後,有些無奈地傾吐著自己心中的苦水。
“程姑娘觀察得可真細緻,不瞞你說,這件事也困擾了我許久。”
“剛開始只是有些疲憊,睡上一覺,或者喝兩杯茶水,就又能夠提起精神來了,可到了後來,這身上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不管喝多少茶水都不頂用。”
“等我真躺到榻上去睡覺,又偏偏睡不著了,這破毛病可折騰人了!”
“睡又睡不著,動又沒力氣,我索性就往這茶館裡一坐,泡上一壺茶吊著,好消磨時光。”
一提起這件事,李福的心中就來氣,將空掉的茶杯重新續上茶水,一飲而下,好澆滅心中的鬱悶之火。
程雲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輕聲問道:“那李叔可曾有去醫館看過?”
“自然是有的,可怪就怪在,那大夫給我把了脈之後,說我身體好得很,沒什麼大毛病,只給我簡單地開了些調理的藥方,就打發我回家了。”
“熬了幾副苦不堪言的藥水下肚後,一點用都沒有,白瞎了我的銀子。我覺得那大夫是個庸醫,便又去重新找了個大夫看,這個大夫比上一個來得靠譜一些,他說我這是肝鬱氣滯和脾胃虛弱雙重原因的影響下造成的。”
“他又給我開了些藥方,我帶回家煎服後,感覺人稍微的精神了一些,可還沒高興兩天,就又恢復原樣了。來來回回忙活了幾次後,我索性也不浪費這個錢了,病也不算大病,死不了人,只不過叫我不痛快,渾身軟綿綿的,幹啥都沒勁。”
“我想著,大概是我年輕的時候忙著掙錢,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三餐也不好好吃,身體虧損的太厲害。早些年還沒感覺,到現在才慢慢的體現出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減少了跑單的頻率,早早的就過起了閒散的日子。”
李福說完後,又順手剝了粒花生,向上一拋,丟進了嘴裡,滿不在乎地咀嚼著,似乎已經對此事不再執著了。
經過這麼一番話後,程雲桃才明白,為何這李福在事業正紅火的時候慢下了腳步,原來是因為身體出現了問題,有心無力。
肝臟在情緒調節和氣血執行中都佔有很重要的作用,當肝臟的疏洩功能失常,就會出現肝鬱氣滯的情況。
肝鬱會引起身體的多種不適,其中最為外顯的一種症狀便是身體倦怠。這是因為肝氣不舒,氣血不能正常地在體內周流,會讓人感覺身體沉重、疲倦。
而且肝鬱容易化火,擾及心神,使得人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