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就能夠驅散開她心底的那一抹寒意。
“他同我說,父親的獸園很有趣,既有殘暴兇狠的老虎,也有孱弱純良的小鹿。”
“在獸園裡,老虎吃不吃鹿全憑心情,若哪天小鹿不長眼,非要往老虎的跟前湊,那被咬斷喉管,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聰明的小鹿應該要懂得找塊偏僻的草地認真吃草,老虎來了,就乖乖躲起來。”
程雲桃咬了咬唇,這個故事的指向性也太明顯了吧。
“我當時著急著回去救阿孃,便沒有同他多說,帶著大夫匆匆離去了。”
“他引薦的那個大夫開了幾副藥給我阿孃服下後,阿孃的身體情況的確是好了不少。”
“正當我以為這件事能夠被挽回的時候,阿孃卻在一個深夜裡突然暴斃身亡了,我看到她的時候,她渾身都發僵了。”
程雲桃此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能默默地伸出手,撫上了沈書瀾的手背。
沈書瀾的嘴角綻出一抹笑意,帶著一絲苦澀與自嘲,笑聲從她喉間逸出,輕輕的,如夜風中搖曳的殘鈴,似要將滿心的悲慼都傾吐於這輕笑之中。
而那眼眶,也在這笑聲裡愈發紅了,恰似被晚霞浸染的秋水,盈盈的淚在眼角凝聚,隨著笑聲的顫動,終是滑落臉頰。
淚水與笑容交織在她的臉上,她的雙肩微微顫抖,最後有些崩潰地垂下了腦袋。
程雲桃也顧不得別的了,連忙上前,將沈書瀾攬入懷中:“沈姐姐,難過的話就哭吧,不要忍著,我在這裡陪著你呢。”
低聲啜泣過後,沈書瀾沉默了片刻後,便迅速的調整了狀態,坐直了身子:“謝謝你,雲桃。”
程雲桃順勢摟著沈書瀾的手臂坐了下來,兩個人肩靠肩地依偎在一塊,更暖和了。
沈書瀾並沒有抗拒她的接近,而是不自覺地蜷縮起了手指。
“這段日子以來,我一直在思考,難道我將來真的要如沈凜風所說的一般,自覺地偏居一隅,窩囊度日嗎?”
“不!我偏不叫他如願!”
“沈凜風他耗費精力最想要得到的不就是城主之位嗎?他自以為害死了大哥,又敲打了其他的兄弟,自己就是最合適的繼承人了,便能夠穩穩的坐上那個位置。”
“我曾經並不熱衷於爭奪城主之位,但現如今,不論是為了我自己,還是阿孃,我都得振作起來,爭上一爭!”
“雲桃,你是否會覺得我在痴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