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仙派既是李修文的護身符,也是索命符。有個盯著你屁股的烏龜,又不能不處理。所以不得不借力打力。
嚇一下她就夠了,總不能一直讓她跪著。李修文上前將餘惟素攙扶起來,好言安慰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些事情且先按下。”
感受著隔著衣物的觸感,餘惟素緩緩站起,臉頰微紅:“道長到底要我做什麼事情,妾一定全力去做。”
“只要能換來五途鎮封符,就是自薦枕蓆……”聲音說的越來越小,到後面不比蚊聲大多少,李修文只聽見前半句,後半句是一點也聽著。“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只要假意配合他們,與他們討價還價,將信捏在手裡就可以了。”
“什麼?”餘惟素聽著一驚。
李修文意味深長的笑了:“至於其他的事,就交給我吧。”
道觀的雜役,見著餘總管失魂落魄的從值事房走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心裡納悶之餘,沒有看見一隻紙鳶尾隨其後,緊追不捨。
自餘惟素走後,李修文將簾子拉上,長出一口氣。
餘惟素強撐著,他又何嘗不是。
誰能想到隱仙派的門人,已然不再是人,是書、符、人三者的聚合物。
此番既要將餘惟素嚇住,讓他為己所用。又不能將事情說的太細,太細就會露出破綻。
李修文將門窗都關好,又拉上帷幕。拉來蒲團,坐了下去。
他心中默唸,一本舊書在他面前憑空顯現。
抽出‘驅邪’‘降妖’二符之後,這書就沒了動靜,他來豐海城的目的之一就是想要觸發此書。
在晦暗的光芒中,李修文將那本舊書拿在手中翻了幾頁,看著空白的書頁,有些發愁,今天做的那兩件事情,似乎不足以觸發。這書還是無字天書。
他心道,既然如此,那就試試剛收服的那隻‘勾陳筆’,能不能起到作用。
他到旁邊,把布袋拿過來,將那隻長條匣子拖了出來。
從魏書生家裡拿到此筆之後,為了防止它亂跑,他在匣子之上封了一道降妖符。
他將符咒取了下來,將匣子開啟。勾陳筆重見天日,就忍不住要飄走。
李修文怕驚動了別人,手持降妖符,向他比劃了幾下。勾陳筆蔫蔫的,飄了下來。
李修文指著書,讓勾陳筆與他碰了一下。
那異書渾然不動,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又親手磨了一些墨,讓勾陳筆蘸了,往書上書寫。
筆在就接觸紙頁的一瞬間,就被吸了進了去,沒留下半點痕跡。
“難道開啟這異書的關鍵,還是我的實力?”
眼見異書沒有動靜,他心念一動,將書籍收了回去。
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丹田之中。
他還未內視,看不見具體有多少真氣。只能憑著感覺去猜。
吃過那兩枚朱果之後,他的真氣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距離‘內視’境,應該只差一層窗戶紙。
可這窗戶紙,卻像鐵一樣,攔住了他的去路。
李修文心中知道,這事根本就急不來,只能暫且放下。
這一番嘗試,費了不少時間,此時天已經黑了。他將帷幕拉開,點燃油燈。
既然已經研墨,就不能浪費。取來紙張,鋪在書桌上。他將自己的構想,透過口述的方式,讓勾陳筆記下來。
解決隱患之後,他大抵不會留在這裡。
在這有限的時間裡,他多少要留下點什麼。
他開出的方子,最關鍵的點就在於登記造冊,將山野修士的實力考核過之後,再由長治觀派發令牌。
沒有令牌的人,就沒有資格接想要降妖、驅鬼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