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之前還是要將那套拳法,教給徐況他們,讓他們好好練功,待在觀裡。省得他們沒事找事,尤其這個徐況,好大喜功,一張嘴和個大喇叭似的,一刻也閒不住。
“胖墩!”
李修文在屋裡喚道,就聽門外應了一聲。他開啟房門,對著滿臉好奇二人道:“徐況,你帶麻遠找個地方先住下,明天我要和他一起去豐海城。”
“師父?”徐況還想問問內情,這人不是請師父去蕩妖嗎?怎麼一轉眼就去豐海城了?
他倆站在外面,徐況一心想要貼在窗欞去聽,可被餘興拉住了。餘興指著裡面的燈火,提醒他:只隔著窗戶紙,那麼大的人影,師傅一瞧可就瞧見了,到時候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不得已,就只能離得老遠去聽,聲音忽大忽小,聽得並不真切。
遠遠望著窗子的映出來的影子,那個莊稼漢的身形,一會哭一會拜的,他還以為那是在請師父出山呢!
李修文道:“帶麻遠去休息,以後咱再慢慢講。”
徐況還想再問,李修文冷冷瞪了他一眼,便不再做聲。
徐況提著燈籠在前面引路,餘興還想跟上,就聽得李修文道:“餘興你留下,還有事情讓你做。”
餘興停住腳步,注視著徐況離去。
李修文:“做完事,你再把徐況喊到演武場。”
師父到底要做什麼,餘興隱隱有些察覺,他心中激動,做起事來也充滿了幹勁:“師父,我要再去做什麼?”
李修文笑道:“猜到了?”
餘興連忙點頭,李修文微微一笑,在他頭上輕拍一下,“好好做你的事,不要瞎猜。”
他先走出院子,見餘興沒了動靜,道:“找點能照明的東西,搬到靈官殿後邊,那邊有一片空地。”說罷,自個先行一步。
道觀沒有專門的演武場,殿與殿之間的排布又太過侷促,只有靈官殿那邊,稍大一些。雖然沒掛上演武場的牌子,實質上來說,已經成為了道觀的演武場。
他這趁夜授徒,匆忙一些,就是為了避開麻遠。法不輕傳,麻遠雖已是他的門客,但總歸不是徒弟。
李修文率先來到那片空地,站在石板之上,並未使拳,而是站了一個架子。
雙腳與肩平齊,雙手在胸前張開,彷彿捧著一個隨時可能破裂的水球,緊繃之中,帶著寧靜。
他緊閉雙眼,面目翕然。
這站法,據說是什麼‘樁法’,和他那幾式‘養生拳’配套的,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既然教拳,便一起教了。
只是這‘樁法’,怎麼感覺有些奇怪?
李修文站在那裡,內心前所未有的寧靜。只覺得丹田之中,那細小的真氣,隱隱發熱。四肢百骸,一絲又一絲的真氣,萬流歸海,匯聚到丹田之中,那細如米粒的真氣,幾乎增加了一倍。
按這個進度,再來兩次,真氣就能達到蠶豆大小。等真氣順經脈向上,開啟靈臺方寸,就能達到第一境,內視境,這也是原身生前的境界
但目前的真氣,似乎已經達到了極限。周身各個部位的真氣都被抽乾,再榨不出一滴。
既無進境,也沒了繼續站樁的必要。他剛想要從那種狀態之中退出來,眼前有光閃過。
這時候,外面黑漆漆的,他又閉上了眼睛,按理來講,不應該看到光。
但那光黑暗中升起,不容躲避。
恰似天人交感,他霎時間明白了那光的名字,名為‘回光’。
便是丹田之中那一點,與天地氣機交感,使得他未曾內視,就能見到真氣的模樣。
那真氣徹底沉入丹田之中,他的眼前也再度回到原來的樣子,變成一片死寂。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