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包裹著自己的東西轟然碎裂,渾身驀地一輕。
靈府內元嬰指掐道印,微微一笑,端端正正的盤膝坐好,洶湧的靈氣以她為中心,瘋狂的聚攏而來,攔路的壁障轟然破碎,她氣息驟然攀上一個臺階。
元嬰中期!
可葉眠秋卻沒有顯露出半絲破境之喜,她平靜的反駁:“我當然可以身陷危局。”
從她拜入碧華宗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肩上比之常人要多擔著一份責任,她也願意為此付出性命,更何況修行之人本就是與天爭鋒,哪一次破境不是掙扎在生死邊緣?
她從不畏懼死亡。
只是怕自己不能選擇要走的路。
“所以我不想要你所說的平安順遂,我只想按我自己的想法活著。”
她仍記得晏青棠送給她的話本子。
《重生後我殺夫證道》。
修行路難,卻總有友人相伴,她想一直走下去,而不是去可笑的洗手做羹湯。
她的人生也不是話本,沒有“重生”這個選項,故此,若要證道,唯看今朝。
指尖驟然亮起瑩潤的微光,巴掌大的丹爐被祭出,迎風變大,恍若一座小山一般,勢如破竹的砸向前方。
“賀堯風”的身形頓時被撞的破碎開來,化作光點融於滿天的雪霧間。
葉眠秋剎時身心順暢。
一丹爐給人砸到半身不遂這種事,可真的是——
太爽啦!
她眉眼間松泛了幾分,指尖印訣一變,丹爐應詔而歸。
葉眠秋單手拎著,目光溫和的放在“它”身上,輕聲詢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它:“……”
它不懂。
為什麼這次碰見的人一個比一個難纏。
先是那個都不聽它把話講完的死劍修,再者就是耍它玩一樣的晏青棠,還有眼前這個隱隱想轉職成掄大錘的的“丹修”。
它氣到變形,連那張偷來的臉都維持不住,彷彿融化的蠟一般流淌,滿是不甘心的尖叫:“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擾亂了你的命數嗎?”
葉眠秋聞聲抬眸,忽然出聲:“是晏青棠嗎?”
它好像捉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那張融化了半截的臉殷切的望向葉眠秋,期盼著她能有所動容:“沒錯!修行人持天命而行,擅做改變帶來的後果無法想象——”
它的後半段話落在葉眠秋耳中便自動消音。
果然。
是會送她話本子,會拉著她說“男人影響你煉丹的速度”的晏青棠。
葉眠秋摩挲著下巴,眼底跳躍起細碎的華光,她忽然拉長調子,莞爾一笑。
“我真喜歡她。”
她在大比上遇見的那些人都很特別,那是她乏善可陳的人生中見過的最鮮活的生命。
沒人不會為此而動容。
還在瘋狂挑撥離間的某幻境:“?”
葉眠秋卻早已抬起了手,毫不猶豫的撞開一片清明。
滿天的雪花飛速散去,黑暗迅速的侵蝕下來,光明不在,她睜開眼,卻對上了一雙比光更為明亮的眼睛。
葉眠秋唇邊綻開一抹笑,驀地抬臂擁住了晏青棠。
“謝謝你。”
她道。
晏青棠:“?”
她茫然的被抱了個正著,呼吸間盡是草藥的清香,一邊的陸聞聲頓時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裡,而應該在地底。
好在這尷尬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太久,不遠處忽的亮起了光,燦金色的佛光沖天而起,幾乎照徹了小半片空間。
“是明禪!”
此地陰氣重,佛光在這裡反倒是如魚得水,成為了“地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