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絲毫動靜。
可玄微真人卻驀地抬起了眼。
隔著一層壁障,他準確無誤的捕捉到了江雲淮的身影。
他驀地心情大好。
“你看。”他對晏青棠說,“天都在幫我。”
晏青棠目光一動,尚未想明白玄微真人是何意,便眼見著他抬手自外扯進來一人。
她頓時一驚。
“江師兄!”
天旋地轉之間,江雲淮便被拉到了真正的天闕閣中,四面劍痕交錯,幾乎坍塌成了廢墟,可見交手之激烈。
他在晏青棠錯愕的神情中微笑:“師妹。”
晏青棠知道有命牌在手,自己洩出去的那一絲氣息定會被江雲淮捕捉,但她沒有想到,江雲淮是自己來的。
可事已至此,已無重來餘地,她便只是握緊了手中劍。
玄微真人帶江雲淮進來的時候動作很急,像是怕他跑了一樣,可江雲淮進來之後,他反倒是沒再動手。
“我以為你會一直躲著我。”
江雲淮聞聲抬眼。
“是。”他忽然道,“我本來不想見你。”
“因為我一看見你,就剋制不住的想殺你。”
他的聲音驟然冷沉下來,看著玄微真人的目光就像是看見了什麼髒東西,嫌惡至極。
玄微真人目光漸冷,他驀地揮袖,威壓直直撞在江雲淮肩上,逼著他向下跪去。
“逆子!”他冷喝,“你跑去青山宗十年,便學會了不顧倫理綱常,揚言要殺了你的父親?”
晏青棠頓時愕然,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
她驚愕的瞬間,江雲淮已被壓的直不起腰,他僵著身子抵抗,即便骨頭被壓斷,即便喉間血腥氣蔓延。
卻依舊不願跪在地上。
晏青棠驀地回神,挑出一道劍光,堪堪抵去了那道威壓。
江雲淮緩過一口氣,嚥下喉中腥氣,冷笑著睨向玄微真人。
“倫理綱常?”他剋制不住的笑出了聲,“江玄微,你也配談倫理綱常?”
“你殺我母親時,怎麼不想想你還是人夫人父呢?我跪在你面前求你,都攔不住你落下來的屠刀。”
他直起身:“我那時才知道,人血是熱的,濺在臉上是溼滑黏膩的,人也是可以像修羅惡鬼的。”
玄微真人面色陰沉。
“我以為你離開一段時間就會想清楚,可沒想到十年過去了你還是如此愚鈍。”
“大道唯一,登仙路上本就是孤獨的,我為何困於煉虛上百年,不過就是因為我還有塵緣未斷,只有斬去一切累贅,才可以登臨大道,成為世間——唯一!”
古往今來,殺妻證道者不在少數,他也只不過是效仿先賢而已。
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江雲淮依舊會被他這番論調噁心到無以復加,他顫抖著手捂住嘴,幾乎生理性的反胃。
晏青棠驀地將江雲淮拉到了身後,難以置信的看著玄微真人:“我從未見過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累贅?”她忍不住譏諷,“你覺得她是個累贅,最後卻還想踩著她的屍骨上位?榨乾她最後的價值?”
“用旁人的血,來鋪就你的大道。所以你的靈氣才會發爛發臭,所以你到現在,依舊是個煉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