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海。
她身為符修,神識本就比同境界的修士強上一大截,如今又因禍得福識海擴張到了極限。
耳邊是連亭的聲音:“煉虛之下,只論神識,無人可與你匹敵。”
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輕柔的拂過她的肌膚,灑下一片酥癢。
晏青棠驀地抬起頭。
他離她極近,她一抬頭,唇幾乎要掃過他的臉頰,男人頎長的身軀就這麼擋在她的面前,灑下的陰影恰好罩住了她。
這個姿勢太過於曖。昧,晏青棠心頭驀地跳動起來,耳根也不受控制的發燙,連亭目光精準的捕捉到了那抹微紅,幾不可聞的勾了勾唇。
他離得更近了些,故意環過她的身子,抻臂去摸桌上放置著的玉盞。
晏青棠:“……”
她瞬間像被燙到了一般,連滾帶爬的彎腰逃出了他的桎梏,心裡頭莫名覺得連亭最近有點不要臉。
他以前可是動不動就愛臉紅,怎得一恢復記憶,就變得這般厚臉皮?
懷裡忽然變得空空蕩蕩,連亭也只短暫的失落了一下,便立刻抬步向晏青棠走過去,一路逼的她連連後退,一個跟頭栽在了柔軟的床上。
連亭這才止住腳步,他看著鴕鳥一樣把頭埋在被褥裡掩耳盜鈴的晏青棠,聲音中不自覺的含了些笑意。
“阿棠。”他撩開衣襬,徑自坐在了床側,抬手去扯被角,“過來喝藥。”
晏青棠都不知道這狗東西哪來的這麼大力氣,錦被輕易的被他扯開,又拉著她的手腕將她拖了出來,晏青棠頂著凌亂的頭髮,拉著一張臉瞪著他。
她目光下移,看向他手中不知何時捧出的玉盞。
盞中藥汁烏漆麻黑,冒著咕咚咕咚的小泡,仔細看去還有黑煙泅散而出,散發著詭異的味道。
看上去就是劇毒。
晏青棠呆呆的瞪大了眼,一下子就扁起嘴哭出了聲。
“你果然還是想要我的命。”她痛哭流涕,“我好歹曾經也是你的師姐——你忘了我們師姐弟友好互助的日子了嗎?”
連亭:“……”
他不禁失笑,低聲哄道:“這並非毒藥,對你傷口恢復有益處。”
晏青棠堅決後退。
這藥的風格一看就是魔淵裡的土特產,裡邊不知道摻了什麼奇奇怪怪的鬼東西,一口下去就算不給她喝厥過去,說不定也給她喝的入魔了。
還是不喝為妙。
她打了個滾,一路卷著褥子滾到了床角,把自己從頭裹到腳,用行動證明了自己堅決的內心。
“你真不喝嗎?”連亭也不生氣,漫不經心的說道,“魔族有種秘法,習得後即使斷頭也可復生。”
他俯下身子,低聲逗她:“師姐——你想試試嗎?”
晏青棠垂死病中驚坐起。
她神色複雜,一時不是很能接受現在這麼大一坨的連亭叫她師姐,也不太能接受他話中含義。
嘴不喝,就割頭灌?
這是什麼見鬼的魔族思維?
晏青棠還想保住自己的頭,兩害相權取其輕,她慢慢吞吞的蹭了過去,眼一閉心一橫,捏著鼻子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