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默默閉上了嘴。
他提著兩瓶精釀啤酒走到楊毅奔身邊,上下打量著這個男生。
確實帥。
硬帥的那種。
而且全身上下衣服都很昂貴——顧玄不認識牌子,只能透過面料看價格。
“你誰啊?來我家幹什麼?”
他皺著眉問道。
這都十點多了,一個穿著光鮮亮麗的男生找顧傾辭幹什麼?
我也沒你這樣的鄰居啊?
他心中不由生出幾分危機感。
——這股危機感莫名其妙,讓他心煩。
“我叫楊毅奔,是傾辭的小學同學。”
那男生朝顧玄點了點頭,又看向一臉呆滯的顧傾辭:“傾辭,這是你朋友?”
楊毅奔?
顧玄聽著這個名字,突然想起這人究竟是誰。
小學好像確實是有這麼個人來著。
這小學同學啊這。
“楊毅奔啊,我是顧玄,你還記得我嗎?”
既然是小學同學,他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尬笑兩聲:“你來這兒幹什麼?”
神經吧你,大晚上來我家。
顧玄心中暗暗腹誹。
“顧玄……?”
楊毅奔皺起眉頭,努力搜尋著自己的記憶,慢慢地點了點頭:“好像有印象,也是寶坤小學的吧?”
看他這樣子,明明就是沒想起來。
“嗯,對。”
顧傾辭為顧玄開啟門,接過他手裡的精釀啤酒:“所以說你要幹嘛?”
不是她說話衝,但凡是個正常人都無法理解一個許久沒見的老同學大晚上奔到家門口是幹什麼。
要不是楊毅奔確實是小學同學,不好直接甩臉子關門,她早都打電話叫顧玄回來收拾他了。
這不是痴漢是什麼?
變態吧。
見顧傾辭問自己,楊毅奔笑了笑,摸了一下後腦勺。
——不敢摸頭頂,因為頭頂打了髮膠。
“我從美國回來了,這不剛下飛機就來找你了。”
敏銳的顧玄察覺到不對。
楊毅奔看顧傾辭的眼神,跟自己當初看梁歡顏的眼神基本沒什麼不同。
好好好,好好好。
我之前暗戀梁歡顏,現在又來一個楊毅奔暗戀顧傾辭是吧?
什麼命途多舛的我倆。
“……你找我幹什麼?”
顧傾辭一陣無語,臉上的表情就像啃了一口蘋果,然後發現有蟲子那種神情。
還是半截的。
“我實在是太想你了,這六年我在美國每天每夜都在想你,傾辭,時隔六年,我終於見到了你。”
楊毅奔右手撫上胸膛,那是時時刻刻為顧傾辭跳動的地方,他表情莊嚴又美妙,就像是在向以前的自己宣誓:“我發誓,傾辭,我再也……”
啪。
就在他進行莊嚴宣誓的時候,顧玄推著顧傾辭進了門,狠狠關上了門。
“毛病吧。”
楊毅奔表情僵住。
這是顧傾辭的聲音。
屋內又響起顧玄的聲音。
“你要拜訪就等明天再說!”
夜晚的樓道還是有些安靜的,剛才顧玄摔門的聲音響徹樓道,在寂靜的消防通道內傳出去很遠。
許是因為聲音有些大,對門啪嚓一聲開門,一個敷著面膜的中年婦女探出頭來,和還在懵逼的楊毅奔對上眼神。
她輕嘖一聲,摔上了門。
“煞筆。”
他聽見對面門內傳來這麼一聲。
……
陽臺的溫度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