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時,他才明白自己與蘇僕延差距甚大。
“莫非你於此前,便已然想至此處?”
“不能想至此處,我為何促成你二人歸順?雖鮮卑有數十萬之眾,然我烏桓若要退守草原,與鮮卑相爭,亦未嘗沒有可能。但烏桓之民,總歸該有個歸屬之處。據我見聞,將軍當真乃天縱之才,若天下有變,代漢者,必將軍也!”
烏延今日算是被蘇僕延洗了一回腦。
而蘇僕延此人,看上去乃莽漢,卻不想腦中所裝之物,與其他烏桓人竟大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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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郡。
王垕領大軍出太行,以能臣氐為先鋒,數萬兵馬陸續至代郡。
早有度遼將軍張繡領兵迎接。
二人見面,參拜之後,張繡便命人送來木質漆盒。
這木盒雲紋莊重,王垕已知其中裝著何物。
“將軍!袁熙領數十騎,想自代郡往南,卻被我領兵截住。袁熙不願降,其與家小十數人,並有烏桓校尉閻柔,皆被亂箭射死。”
“唉!不想袁熙竟落入此等地部,可惜了袁氏四世三公,如今只剩袁尚一人。此為大功一件,你只需如實報於朝廷即可。”
“喏!”
“代縣情況如何?”
“代郡太守王澤,共有兵兩萬,據城池而守,末將幷州騎不便攻城,先屯駐於城外,已有二月餘。據城內傳出訊息,其糧草尚能支撐月許。不過~,將軍,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垕:你都這樣了,還不講?
“何事?你且道來!”
張繡道:“末將本以將軍名義,勸那王澤開城投降。豈知王澤例數將軍七大罪,還罵將軍實為漢賊。”
“罵我七大罪?哪七罪?”
張繡不太敢言,但王垕逼問,他也只好弱弱的道:
“不尊君父,只知義父,其罪一也!重商抑農,不尊成法,其罪二也!不尊先賢,妄論聖人,其罪三也!不尊漢律,私定律法,其罪四也!濫殺無辜,不重士族,其罪五也!擁兵自重,割據一方,其罪六也!廢除察舉,私立考取,其罪七也!王澤有言,此七罪皆為霍亂朝綱,動我大漢根基之罪,萬死亦不能贖。他願舉代郡兵馬,與將軍死戰,絕不退讓!”
聽到張繡口述王澤對王垕定下的這七宗罪,眾人皆目瞪口呆,緊張不已,生怕王垕大怒而失去理智。
因為這七宗罪,並非無的放矢。
只要其中任何一宗罪擱在其他人身上,都將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