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掌握同樞密院使之際,事實上大多數的事情都是孫傅在忙活。
只不過此人沒有任何戰功,之前也只是童貫的捧哏,趙桓想不到用誰,也就沒換人。
在他看來,孫傅這些年沒什麼聲音,也沒搞砸什麼事,還是值得信任的。
不多時,王黼為首的官員陸續到齊。
“朕要退兵,爾等立刻想出一個退兵之法。”
趙桓仍然癱在龍椅上,忽然咳嗽幾聲,然後仰著頭,幽幽道:“不要再抱僥倖心理了,種愛卿已經病逝。”
“噝!”
這一下,王黼等人全都驚到了。
“這人怎麼這樣啊?用到他的時候,反而死了。”
“就是就是,平時倒是活蹦亂跳的。”
“不堪重用,愧對陛下之信任啊!”
“欽叟,看來還是你的目光長遠啊。”
唐恪灰暗著臉,低頭不語,他沒想到黃河邊种師道掉下馬,這才沒多久就沒了。
關鍵是他之前主張的和談,也被當眾打臉。
一時間只覺得羞愧難當。
“過去的不要說了,朕只要退兵。”
趙桓輕輕地擺擺手,旋即坐直了身子,雙臂拄在桌案上,眼神有些空虛。
“陛下保證身體,臣等自當盡心竭力。”
王黼立刻拱手。
其他大臣一片附和。
“立刻想辦法,不管是誰,只要舉薦,便可破格提拔。”
趙桓閉上了眼睛。
“退下吧,退下吧。”
高衙內尖聲細語地一甩拂塵。
王黼等人退下之後。
趙桓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渾身舒坦的模樣,指了指古董架:“小衙內,挑一樣你喜歡的,朕賞你一件。”
“謝陛下。”
高衙內立刻拱手,隨即道:“當今時間,微臣實在是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幫陛下解解壓,自作主張,還請陛下責罰。”
“慌什麼,說賞你就賞你。”
趙桓一扯長袍下襬,起身道:“朕當下如履薄冰,你也不要自責,若能渡過此難,朕還有重任給你。”
“謝陛下。”
高衙內欣喜若狂,心說進宮進對了。
他們這邊君臣和睦,可愁壞了王黼等人。
王黼向來只會嘴炮,哪有什麼退兵之策,愁的進了馬車,裡面兩個美人在等,也就不愁了。
唐恪和耿南仲互望一眼,也是各自搖頭。
他們只是主和派,要說退兵,那是門也沒有。
孫傅平日裡沒什麼聲音,此刻卻像打了雞血。
平日裡,他就喜歡那些奇人異事。
只可惜宋徽宗喜歡各種寶物和藝術品,孫傅實在不擅長這個,也就沒什麼發揮空間。
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左思右想,忽然靈光一閃。
既然种師道已經病逝,想要在軍力上抵擋金兵,簡直痴人說夢。
他想起一人,在剛剛沒怎麼說話的李邦彥。
因為李邦彥也是輔相,當初唐恪大肆保護金兵,排斥李綱之時,他的聲音也比較大。
面對金兵二次南下,李邦彥自然不敢作聲。
但不妨礙李邦彥見多識廣。
據說跟李師師還是童年玩伴。
想到這裡,孫傅坐不住了,立刻去了李邦彥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