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宗望仍有五尺遠。
四人站不住,齊齊跌倒在地。
戰槍也跟著下垂。
但另一端仍被老者抓在手中。
而與此同時,拔離速發現他帶來表示感謝地士兵中,又有二十餘人暴起,他們大多都沒帶兵器。
所以打倒了親兵,第一時間奪下兵器。
而那老者的戰槍,正是拔離速自己剛剛拿到的,為了表示尊敬,讓他暫時拿一下而已。
難怪這老者一直圍繞在自己身邊,一切皆有圖謀……
戰槍徹底拔出,拔離速的胸口中出一個透明的窟窿,已經徹底變成了戰槍的形狀。
他身軀軟倒在地之際,還感覺到有人踏過自己的臉,朝前殺去。
卻再也動不了了。
宗望卻只是看著拔離速死,腳步動也不動。
在變故產生的一瞬間,他的周圍就被親兵帶著盾牌和兵器護住。
他也是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暴起,奪下兵器後殺死了就近的親兵和拔離速部下。
死亡就在他眼前發生。
宗望卻仍是那一副堅毅中,帶著一抹仁慈的表情。
而突然暴起的人,只有一個被親兵反殺,顯然這些人的武藝極其高強。
“皇城司?綠林?”
宗望看著持槍老者,淡淡地問。
“大宋禁軍總教習,周侗!”
此人正是周侗。
他招攬了一眾對金兵恨之入骨的江湖好手,趁拔離速和部下落難,混入其中,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可敬,可嘆。”
宗望知道對方混進來,要忍受何等殘酷環境的煎熬。
“我就在這裡,你來殺吧。”
宗望微微點頭,示意對方可以動手了。
事實上,宗望的親兵裡,除了從金國帶出來的同族子弟,也接收了大宋這邊投靠的江湖好手。
他們之前或許在大宋犯了死罪。
但不重要,只要給宗望賣命就行。
“周侗?”
城牆上,武鳴一抬手,制止了凌振等人的點火動作。
“那暴動是有人刺殺宗望?”
老郡守看不清那麼遠了,只是隱隱看到了騷亂。
“是禁軍總教習,周侗,帶著江湖好手。”
武鳴的視力經過戰神鞭的抵擋,如今已經更上一層樓。
“噝!”
老郡守眉頭一皺:“那是中軍帳,即便成功了,他們也退不出來啊?!”
“也許,他根本就沒想過退出來。”
武鳴看向老郡守:“如果我們所有人全軍出擊,能有勝算嗎?”
“呃……一千金兵,就能追著一萬五廂軍跑……”
老郡守尷尬道:“廂軍個個吃的肥頭大耳膘肥體壯,跑得飛快,偏偏就是打不過,何況我們這城池的兵,才吃幾天飽飯啊?”
“守城已經勉強,下去一個衝鋒,不用金兵打,他們自己就沒力氣摔倒了。”
老郡守搖搖頭,就連他自己都是瘦骨嶙峋了。
“宗望……三萬五千大軍……”
武鳴輕聲嘀咕著。
“是啊。金人的三萬五千大軍,任何人都不能忽視……”
老郡守說著,忽然感覺身旁空空,一轉頭,已經失去了武鳴的蹤跡。
夕陽繼續落下。
周侗抓著戰槍的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