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有牽扯。她會想盡辦法給他安全感,讓他不再患得患失。安全感並不一定是孩子給的,有了孩子,他們照樣可以離婚。而且他們之間的根本問題不是生不生這個孩子,也不是她要不要去國外進修。
可到最後,她只是問了一句:“你愛我什麼?”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在律師事務所的門口。我第一眼看見你,內心深處就有個聲音告訴我說‘江駿誠,這就是你未來要共度一生的伴侶,錯過她,你就要打一輩子光棍了’。”江駿誠微笑著說:“不管你信不信,我對你是一見鍾情。”
“那你愛我什麼?”她又問。
“我已經說了……”
她抽出雙手,坐直身體,“你溫柔體貼、性格隨和,博學多識,待人接物認真不敷衍。你和我三觀相同,我們有共同的愛好,你會遷就我,包容我,給我正向反饋,給我驚喜。你讓我覺得很可靠。
這是我愛你的原因,也是我欣賞你的地方,更是支撐我一直愛你的動力。
我相信即便有一天荷爾蒙褪去,我的感情即便沒有現在這麼強烈,但我也能保證在我面前這個男人仍舊是我欣賞的,是我仰慕的。我會在不同的時間反覆愛上同一個你。
那你呢?我是不是在你心裡一點能拿出來說的優點都沒有?”
“你說的是這些……”江駿誠遲疑片刻,隨後不在意地笑笑,“看來我們家小孩長大了,會思考了。但感情的事不是非要說出來個一二三才行,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你的心……”
“不,這很重要。你根本不明白!”她推開桌子站了起來,情緒很是激動。隨即她又冷靜下來,“算了。我們是來度假的,別出來還在吵架……有些事情我自己也是一筆糊塗賬,你讓我一個人想想。你回去吧,省得我們再起衝突。”
說完,她站在觀景臺邊,憑欄遠眺。江駿誠一言不發,從她身邊走過,下了樓。
李婉琳望著夜景,眼淚不由自主地滑落。
她確定自己是愛他的,可現在有個問題必須要在結婚前解決。她腦子裡很亂,一會兒想他們兩人之間的問題,一會兒回憶他們之間的事情。
理性與感性地相互膠著中,她逐漸迷茫起來。
忽然,下面的馬路上傳來一陣小孩子做遊戲的嬉笑聲,聽聲音他們離觀景臺不遠。可李婉琳探頭去看,街上空空蕩蕩,每隔幾米佇立的路燈外,什麼也沒有。
不會是……
她不敢往下想,收回視線準備下樓。但在轉頭的一瞬間,她的餘光瞥見正對著觀景臺的路燈旁有東西。
她回過身仔細看。路燈旁好像豎著兩根白色的長棍,但形狀又怪怪的。它還不停地在動。忽然在接近路燈頂部的三分之一處,又多出來兩根長棍。她拿出手機,點開照相機,拉近焦距。夜視本就畫素低,再加上放大鏡頭,畫面模糊地不能看。
她皺著眉頭,仔細辨認螢幕裡的東西。這個輪廓……弧度……
這是人的四肢!!??
“《拾遺記·晉時事》講:因墀國東方有解形之民,頭飛於南海,左手飛於東山,右手飛於西澤,自臍一下,兩足孤立。
因此有邪靈法師想復刻此人,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李婉琳心下一驚,回頭看梅燕香正在她身後站著。她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上來的,又上來多久了。
梅燕香鬼氣森森地衝她笑道:“不過試驗了很多次,也沒有成功。那些人被切碎了魂魄,投不了胎,就在此地徘徊,找尋自己的其他部分。而那些斷肢也在尋找它們的軀幹。
村子裡多的是那些沒有四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