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沈辭安書房內,程梅見和王晚在賞梅宴結束後來探望老侯爺。
王晚看著老侯爺氣色有些欠佳,走上前問道,“老侯爺這幾日是不是沒睡好?”
“上了年紀,這身子總歸要弱一些,無妨的。”沈辭安擺擺手,他對此還是比較淡然。
王晚看了一眼程梅見,梅見心領神會,笑著說“老侯爺,今日這賞梅宴上,阿晚可成了香餑餑,各家夫人都想讓阿晚看診。既然我們來了,就讓阿晚幫您請個脈,若是無恙,作為晚輩,我們也安心些。”
忠叔默默將脈枕放在老侯爺身旁的茶几上,沈辭安見推脫不了,只得伸手擱在脈枕上。
王晚探手搭脈,忠叔神色緊張地看著,相反沈辭安倒是一臉淡定,到了他這年紀,所有的一切,他都開看了,若是唯一的牽掛,大約就是景玄的婚事。
“脈象都還好,稍微有些肝鬱血虛,我回去同父親商量一下,給您熬些膏藥來。”
聽到王晚這麼說,忠叔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來。
“我在餘杭的時候,聽說桑葚果補氣血,很多農家都把它當成補品。”梅見在一旁說道。
王晚微微頷首“我在醫書中有看過炒制後的酸棗仁能安眠,若是加上桑葚果應該效果更好。可惜現在這個時節,哪裡去找桑葚果。”
“我等會兒問一下秋月,可能她有些桑葚幹。若是有效果的話,知訓開春後要回趟餘杭,三四月,江南正好有新鮮的桑葚果。讓人曬乾多帶過來,這樣你就可以配伍入藥。”
沈辭安聽著她們倆人有商有量的,甚是融洽。
想到之前景玄和他提過的事兒,他開門見山問,“聽說,前些日子有人去雲棲閣惹事?”
“開門做生意,這是免不了的。”梅見苦笑道。
“梅見,我和景玄父親商量過,待過完年就去姜府下聘書。等錦言及笈後,尋個吉日再辦大婚。”
沈辭安話音剛落,王晚笑著對梅見說“恭喜恭喜,錦言的大事落定,我要好好準備一下賀禮了。”
梅見站起來,對沈辭安屈膝致意,“一切都聽老侯爺的安排。”
看著時辰不早,兩人與老侯爺告退。
忠叔將她們送了出來,出了書房的院子,王晚拉住忠叔叮囑道,“忠叔,老侯爺睡眠淺,久而久之也傷身。先忌甜食,我回去給老侯爺配些泡腳的草藥,熬成熱水睡前泡腳,泡了腳後再幫他揉揉太沖穴,可以疏肝解鬱。”
忠叔嘆了一口氣,“幸虧有你們在,今年冬天開始,老侯爺的身子骨比往年都弱一些,但他偏生不讓我去請太醫,更是讓我瞞著你們。”
“忠叔你放心,我剛剛探過脈,雖然老侯爺脈象上是有些虛弱,稍加調理還是沒問題的。以後,我讓寬兒定期來為老侯爺請脈,這樣方便及時調整方子,有我們在你安心些。”忠叔對老侯爺的赤忱忠心,王晚和梅見都感受到。
雲棲閣,掌櫃見到王晚和梅見回來,等兩位當家上了二樓後,掌櫃便細細將今日下午之事說給她們聽,貴氣老夫人隻身前來,只為了詢問瓷瓶上的圖紋。、
掌櫃離開後,梅見有些不解的問“阿晚,這雲紋有什麼講究嗎?”
王晚從脖子上取出掛在胸口的玉佩,遞了過去。
梅見接過尚帶著體溫餘熱的玉佩,這是塊質地極其上乘的羊脂白玉,潔白細膩,光澤瑩透純淨,精光內蘊,玉佩正面刻著一朵如意雲紋。
“這是?”梅見將玉佩遞還給王晚。
“是寬兒父親給我的定情之物,也是他留給我唯一的念想。”王晚撫摸著玉佩,眼中閃動著少見的柔情蜜意,如夢囈般喃喃道,“他的人就如同這塊玉佩,溫潤卻不張揚,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