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風的話,讓景玄對他另眼相看。
原來周林風的謀略和眼光的確有過人之處,他在當下的時局觀點上和肅離的幾乎相近,若是心眼擺正,不失是位治理好手。
“周大人對市舶司好像很有研究?”景玄淡淡問道
“市舶司,那可不是一個好管轄之處,當今陛下想制衡顧家,所以默許將市舶司交給趙太尉手中。
雖然市舶司能徵收大量稅金充盈國庫,但趙家漸漸也是起了心思。陛下知道趙家肯定會是下一個顧家,所以一直端著不冊立儲君。陛下越是提防,顧趙兩家族就越中飽私囊,因為一旦國庫充盈後,若儲君之位落入對方手中,那國庫就歸了對方,所以三方對峙中,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沈大人剛從青州回來,應該很有體會。市舶司才成立不久,青州便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那個青州。若不再嚴格治理,市舶司會成為一柄利劍狠狠刺向大乾的根本。到時大乾才是最危險的。”周林風說到此處,慷慨激昂只恨自己空有抱負沒法伸展般。
“看起來,周大人對這些還真不是一般有心。”
周林風訕訕一笑“周某心中著急,所言思慮不周讓沈大人笑話了。”
“不,周大人所言極是,關於市舶司,景玄有位朋友也同周大人的觀點如出一轍。”景玄放鬆了面上的表情,“若有機會,可以將他介紹給周大人,或許在這上面,你們會很有同感。”
周林風並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番話,會對他未來的日子有什麼作用,他對景玄抱著希望,希望能借助景玄的手,將自己拉出泥潭,但對大乾的未來又覺得渺茫無望。
從景玄處離開時,天色已暗,周林風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哪一天會有新的變化。
錦言和言云正在房內,南星快步走了進來附耳與錦言說了些什麼。
“真的嗎?他在哪裡?”錦言反問道
“在夫人房中。”南星低聲回道。
錦言轉身同言云說“雲姐姐,承寬有事找我,我去去就回。”說完,與南星一同走了出去。
當錦言來到母親房中,梅見與王晚正坐在上首,承寬和景玄坐在王晚的下方。
見到錦言進來,葛媽媽將房門關上,站在門口守著。
“娘,晚姨。”錦言上前淺淺行了一禮。
“錦言,你坐下,晚姨和承寬有話要說。”梅見拉過錦言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旁。
王晚見狀,清了清嗓子道“今日在長生殿,我和阿寬看到了陳太醫留下的書信和信物。阿寬的父親的確是陳太醫從東宮抱回來的孩子,他的母妃正是當年的太子妃,也就是現在的顧太后。”
雖然大家心中已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當真相真正被揭開時,在場的其他三人還是忍不住微微倒吸一口涼氣。他們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尤其是梅見,她看向承寬的目光變得極其複雜,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一瞬間,她滿眼歡喜的孩子竟成了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子侄。
而這一切,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其中的秘密。她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湧上心頭,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顛覆。
“那書信呢?”梅見問道
“還留在禪院內比較安全。我和阿寬商量過此事就到此為止,若阿寬父親還在世,他也會同意這麼做。畢竟一旦訊息公開,阿寬是最危險的,有太多的人想讓他消失在這世上,我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之所以和你們講,因為承寬說你們就像家人一樣,要告訴你們。”
同為母親的梅見,非常能理解王晚說出這話時的心情,“阿晚,不論你們如何決定,我們都理解。”
承寬一手摸著胸襟處那枚小小的玉鎖,眼神有些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