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傳來,二樓船舫內的燭火立刻被熄滅。
侍衛們紛紛跑上二樓,要查詢那匿入船上之人。
肅離看了一眼景玄,倆人心領神會飛身躍入清水江中,春夜冰涼的江水裹挾著倆人。
“他們跳江了,快,放箭。”船上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江面上射來一支支催命的利箭,倆人靈活地避開,閉著氣,他倆順著水流快速向下遊潛去。
終於,江面上平靜了下來,肅離和景玄浮出江面,再往前就要匯入入海口了,倆人向岸上游去。
上了岸倆人躺在岸邊的細石子上喘著氣,夜風吹過,溼答答的衣裳黏在身上格外涼。
“這會兒,毅王的暗衛肯定沿著江在找我們,我們趕緊找個地方換身衣服,不能讓他們尋著我們,否則順帶著得連累梅姨她們。”肅離坐起身來,擰乾衣服,不讓水滴順著腳印留下痕跡。
倆人四處察看,江邊不遠處有座不小的宅院,倆人決定去那裡探一探。
他們悄悄翻牆入內,是一片小小的樹林,穿過這片樹林,前面有一處院落。
屋內亮著燭光,倆人沿著牆角來到那小院外,倆人耳力靈敏,聽到院內傳來對話的聲音。
“歡兒,聽你爹爹說,北境戰事頻發,我好擔心你哥哥,不知他在北境會如何,所以想回洛城去。”
“母親,就是因為現在時局突變,爹爹特意尋了藉口送我們來青州。我們若是回了洛城,很多事情,爹爹就要瞻前顧後,還望母親能理解爹爹的一片苦心。”
母女倆的對話傳來,原來是孟長亭為妻兒尋的青州住處,肅離和景玄頓時鬆了口氣。
倆人站起身來,走到院門口,守著院門的婆子見到兩位高大的黑衣男子站在院門口,嚇得大聲疾呼。
肅離向那婆子行了禮“婆婆勿怕,我們是孟清臣孟公子的朋友肅離和沈景玄,請麻煩通傳一聲。”
那婆子哆哆嗦嗦地關上院門,向內走去。
孟夫人和孟清歡聽到婆子的稟報,都嚇了一跳,畢竟夜深人靜,宅院內出現兩個陌生男子,任誰都害怕。
孟清歡對肅離並不熟悉,但聽到沈景玄的名字,記得他是言云的二哥。聽婆子說倆人渾身溼透,想著宅院後面臨江,難不成他們是掉入江中了?
於是孟清歡吩咐婆子先帶著他倆去換身衣服,然後將人帶去前面花廳。
同時讓護院守衛過來護著她與母親前往花廳。
肅離和景玄雖換了下人的粗布衣裳,但也難掩倆人周身的氣質。等孟夫人和清歡到花廳時,他倆已經在等候著。
孟清歡見到沈景玄,“果然是言云二哥哥,你們怎麼會來此?”
景玄臉上一紅,對著孟夫人和清歡躬身行禮,不好意思道“我與肅離夜遊清水江,不慎落入江中,誤闖孟大人的宅院,實在情非得已,望孟夫人多多諒解。”
孟清歡在來的路上已經和母親大致介紹過,孟夫人見沈景玄和肅離都是一表人才,氣質不凡。登時覺得自己兒子眼光甚好,交的朋友都不錯。
她婉言道,“這裡沒有備合適的衣服,讓兩位公子委屈將就了。既是清臣的朋友,又能在青州如此巧遇,也說明你們與我孟家有緣分。可惜我兒遠在北境,哎~”
肅離聽到孟夫人嘆氣,知道她是心焦北境戰事,所以安慰道“孟夫人放心,我曾與清臣一同前往北境,前幾日剛剛從北境回來,清臣在那邊一切都好,夫人勿掛念。”
“真的嗎?原來同臣兒一起去北境的是你?聽說現在大寮鐵騎壓境,戰事一觸即發,我為臣兒擔心地無法安心入眠。”孟夫人提到兒子,忍不住流下淚來。
“北境地勢險峻,大寮鐵騎雖然驍猛,但在崎嶇的地勢前並不能發揮出全部威力,所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