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臣沒想到父親對承寬的關注,竟是在幫妹妹擇婿。
“父親,難道您不考慮家世門第?”
“為父在世,必能護住歡兒。若為父不在,你作為兄長,要擔起責任護住你妹妹。所以你妹妹最重要的是覓得良人,能讓她幸福就好,家世門第都不重要。”
父親的話落在孟清臣耳中不啻驚雷,他一直以為宦海沉浮的父親城府深重,不給妹妹尋找合適的婚配,主要是想等黨爭有個結果明確後,再為妹妹配個高枝,原來父親真的只是想為妹妹找一純良之人,繞開官場的是非和恩怨,是他錯怪了父親。
“若妹妹與承寬兩廂情願,那定是喜事一樁。”清臣並不確定自己的妹妹對承寬的態度。
“依我所察,你妹妹應該心悅承寬,就擔心承寬這孩子心裡住著別人。”孟長亭擔憂著,眉頭也不由皺起。
“不可能,我妹妹這麼好的姑娘,承寬會看不上?”在清臣眼中,妹妹清歡可是洛城數一數二的大美人,知書達理。
“還有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時候給你擇個媳婦了。”孟長亭的話,讓孟清臣乖乖閉上嘴巴。他自小便從戎,在北境邊防風裡來雨裡去,習慣了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日子,丁大將軍很中意他,有次開玩笑想把自己的么女許配給他。
清臣知道作為武將,一旦上了戰場刀劍無眼,若真有個意外,反而拖累了家眷。於是他婉言謝絕,丁大將軍自身也是武將,自然體諒清臣的顧慮,此話題也就到此為止了。
房門又被開啟,承寬身後還跟著景玄,他手中提著幾個盒子。
景玄將盒子放在桌上,“孟大人,我祖父聽聞你受傷,讓我送些人參燕窩過來可以給您補補。”
孟長亭微微點點頭“多謝老侯爺關心,我今日已好多了。”
等他們寒暄一陣後,承寬開口直接問道,“你們可識得趙太尉之子趙荃?”
景玄有些不解,那是洛城有名的紈絝,承寬怎麼會提起這個人。
“上午,有人以他之名到雲棲閣搗亂,口出狂言。”承寬說這話時,眼睛看著景玄。
“說了什麼?”景玄聽出承寬話中之意
“未來的國舅爺看上了雲棲閣掌櫃之女,要納入府中為妾。”
承寬話音剛落,景玄猛地站起身來,一掌拍在桌上“他還真大膽,國舅爺?陛下都尚未側立太子,他就敢如此妄言。”
孟清臣還沒理清兩人之間的對話,孟長亭卻看出了端倪,雲棲閣掌櫃之女,對承寬對景玄都是特殊的存在。
“趙荃,是趙太尉趙成佑最小的兒子,趙太尉的嫡姐是後宮中能與顧皇后持衡的張貴妃,張貴妃所生的毅王娶了趙太尉的嫡女為正妃,若是毅王繼承大統,趙荃還真的就成了國舅爺。就如景玄說的,陛下都未冊立太子,這般口出妄言,可治謀逆篡位之罪。”孟長亭慢悠悠地說著。
“雲棲閣和我的醫館一牆之隔,那趙家小廝說這妄語時,我都聽得一清二楚。”
孟清臣聽完,舒展開眉頭笑著說“趙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們四人中,只有景玄一人不知,上午誰來了承寬的醫館。
景玄看著承寬略帶笑意的眼睛,“多謝承寬兄提醒,我會守護好她。”
回到北山巷的姜知訓夫婦,急匆匆地往女兒的院中趕去,尚未跨進院門就聽得錦言銀鈴般的笑聲,“素衣,再給我推高一點。”
聽到女兒的笑聲,姜知訓的臉上也不由浮上笑容。
跨進院門,就見到蕩著鞦韆的錦言,已經十五歲的她,正是最美年華,月白色軟緞裙裾隨風飄揚,一絲陽光從樹梢處透進來籠在她的身側,清潤柔靜。
見到老爺夫人同時來到院中,素衣急忙停下千秋。錦言從鞦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