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快要擊中景玄時,那黑衣人嗖地換轉方向,倆人不約而同收勢停下。
“公子,承讓了。”黑衣人對著景玄一抱拳,扯下臉上的黑布。
“還是不及你的身手厲害。”景玄感嘆道。
“公子的身手已比尋常人厲害不知多少。我自小便跟著師父練武,若公子也自小開始習武,那肯定遠比我厲害。”浮白真心讚歎著,說著從袖口中掏出一張小紙條,雙手遞上。
“這是什麼?”沈景玄接過,抬眼問
“師父的飛鴿傳書,正熱乎著呢。”
沈景玄開啟紙條,上面寫著「明日至,安」,他將紙條緊緊捏在掌心中,深知祖父這趟長雲城之行不易。
“公子,先進屋再說。如果順利今天就能見著老爺了。”浮白說道。
他倆往屋內走去,浮白給景玄倒了熱茶,順便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一晚上沒喝水,加上剛剛一頓切磋,此時他早已口乾舌燥,飢腸轆轆。
“這一夜,辛苦你了,我讓長樂去燉紅棗小米粥。”
“多謝公子,我早上就好這一口粥,這裡的早食確實吃不習慣。”
喝完茶,浮白放下手中的杯子,正式道,“正如公子所料,丑時一過,他們就偷偷地將藏在院內的私鹽,從北邊的城門運出城去。”
“可知去向哪裡?”
“出了城門向北約莫十里左右有條河,他們將貨搬上船,往上游方向去了。”
“浮白,能不能尋個機會,看看這私鹽是從何處運來的?”
“公子,是想溯源?此事事關重大,要不要等老侯爺回來?”
“嗯,我曾聽祖父說過當下吏治腐敗,各段運輸官鹽的官吏相互勾結,私自扣留優質食鹽倒賣從中牟取暴利。”
“公子,我們來三白潭,剛好遇到姜小姐落水,落水過程比較意外,船伕被飛鳥砸暈,這細細想來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然後我們進到了別院,偶遇杏兒姑娘落水,由此查到茶田巷,這一系列,到底是湊巧還是?”浮白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慮
沈景玄聽了後默不作聲,雖然跟在祖父身旁長大,見多識廣讓他的性子沉穩老道,但畢竟涉世未深,此刻他內心多少有些猶豫,喃喃道,“希望祖父早日回來。”
長樂端了一個花梨木的盤子走了進來,上面放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紅棗粥,一碟白糯的山藥米糕,外加幾碟清爽小菜。
看見一身黑衣的浮白,嚇了一跳,將盤子放在桌上立馬折回去關上門。
浮白見長樂小心翼翼的樣子,笑著說“放心,我回來時左右打探過,絕對沒人察覺。”
“公子,剛剛在小廚房,我遇到權叔。看他臉色憔悴,眼下烏青一片,估計昨晚沒怎麼睡好。”長樂在小碗中盛好粥,遞到沈景玄面前。
“茶田巷能讓王石青分得清輕重,看樣子昨晚應該招了些東西出來,等會兒我去看看伯父,你們隨我一起去吧。”
沒過一會兒,一名小廝來傳話,說是姜老爺請沈公子到芙蓉廳一見。
剛進院門,就見到忠叔站在廳門外候著,沈景玄看到忠叔臉上一喜,快步跑過去一把抓住忠叔的手問“祖父回來了嗎?忠叔。”
“小少爺,老侯爺正在裡面等著呢,放心,好著呢。”忠叔反握住沈景玄的手,眼裡充滿著關切與慈愛,上下打量著眼前這自己看著長大的少年,雖才分開沒幾天,卻是忠叔第一次離開沈景玄這麼久。
沈景玄大步走進屋內,只見正堂紫檀吉祥紋扶手椅上坐著的正是自己想念著的祖父,雖兩鬢斑白,黑灰色的眼眸內有深邃的光,嘴邊帶著一絲恬淡的笑意,臉色祥和。絲毫看不出剛剛經歷跋涉後的疲憊與倦意。
沈景玄一步步向前走著,每一步都彷彿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