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暻跨過門檻進屋,剛好聽到額娘說明日要出門,於是開口問道。
“暻兒回來了,過來坐。”舒瑤笑著朝他招招手。
“我們在說明日去城門口接你們阿瑪。”
接胤禛只是一個藉口,孩子們也在府裡拘太久了,舒瑤就是想帶孩子們出門逛逛而已。
弘暻走到額娘旁邊的榻上坐下,伸手接過幼弟抱在懷中,聞聽此言詫異抬頭。
“阿瑪明日要回京?”
“是啊,訊息傳來,御駕今日下午已經到京西五十里外,明兒一早進京。聽說你們阿瑪生病了,額娘心裡擔心,想早點見到他。”
怕嚇著孩子們,舒瑤沒有說胤禛是中了劇毒。
“阿瑪生病了?嚴不嚴重啊?”
“阿瑪病了?”
“阿瑪生了什麼病?太醫都醫不好嗎?”
幾個孩子聽說阿瑪病了,瞬間提起心來,圍著舒瑤焦急詢問,就連弘暻懷裡的弘旭也用擔憂的眼神看著她。
“你們別擔心,皇上下令太醫全力醫治,你們阿瑪一定會沒事的,聽說他已經能下床了,沒有生命危險。”舒瑤盡力安慰幾個孩子。
“嗯,一定會沒事的。”弘暻也在安慰自己,“皇瑪法出巡隨身帶了御醫和數名太醫,阿瑪得皇瑪法看重,若真是病重,皇瑪法不會不管的。”
大兒子這麼懂事體貼,舒瑤滿心安慰自豪。
“你說得對,所以你們先別擔心了,去洗洗手用晚膳,晚上早點休息,咱們明日親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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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暻嘆息一聲,“可惜明日孩兒要去上學,不能與額娘你們一同去接阿瑪。”
“沒事,等你下學回來就能見到了。”
“也只能如此了。”弘暻搖搖頭,無奈接受這個事實。
用過晚膳,舒瑤又陪孩子們玩了一會兒,讓他們回去沐浴準備睡覺了。
坐在梳妝檯前,任澤蘭給她卸掉釵環和耳墜,舒瑤看著鏡中的自己,恍然間似乎看到一個一模一樣的女子,帶著淺淺的笑容朝她福禮。
正想看清楚,冬青進屋走到她身邊,小聲道:“主子,隔壁貝勒府傳來訊息,說年庶福晉不知何故,晚膳用了一半忽然腹痛難忍,如今八貝勒府的府醫還在想辦法給她保胎,結果未知。”
看著鏡中恢復如常的映象,舒瑤眉毛一挑,讚許道:“八福晉好手段,此時宮門已經下鑰,無法請來太醫,年秋月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
選擇在八貝勒回京的前一天動手,還是在年秋月剛坐穩胎像不久,正是放鬆警惕的時候,八福晉這個時機選得相當妙。
就是不知道,八福晉是用了什麼辦法,躲過年秋月的查驗讓她中招的。
“主子是說年庶福晉小產是八福晉動的手?”
“不然呢,除了她還有誰能做得到。”髮髻散開重新用一根髮簪挽起,舒瑤起身走向浴室。
“或者說,還有誰更容不下年秋月的孩子。”
“主子這麼說倒也說得通,八福晉對貝勒府後院管得很嚴,旁人在她的管制下對年庶福晉下手的可能性不高,即使有,八福晉絕不會一點不知情。”
“不管是順水推舟,還是主謀,八福晉的厲害之處就在於,她很懂八貝勒的心思,一個還沒落地的孩子,還不夠格撼動她的地位。”
舒瑤踏進浴桶,繼續道:“只要八福晉在八貝勒心中的分量比其他人重,那不管八福晉做了什麼,有沒有證據確鑿,八貝勒都不會真的懲罰她。”
“而這一點,八福晉很清楚,這也是她的底氣。”
沐浴完出來,舒瑤接到了八貝勒府的後續訊息,年秋月小產了,孩子已經成型,是一個男孩。
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