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漠城縣令看著手裡的最新一封信,前一份是捕頭於陳桐易家帶來的。
另外一封是酒方的一半,每幾個時辰,另外一個街頭的小小混混將剩下的酒方送來。
“小小的戶長,做事如此小心。”縣令沉吟一聲招呼道:“來人,將師爺喊來。”
他要看看這個小官到底是什麼情況。
“大人,這小子最近才買了個小娘,但卻將其獨自安置在城裡。”捕頭王猛道。
“你覺得有什麼蹊蹺?”縣令沉聲問道。
王猛道:“蹊蹺難說,按這小子的意思,他需要兩邊跑,然後將小娘安置在人煙稀少之地不安全,便於城裡重新租了個院。據他的意思,這間賺到的錢足夠他安穩生活一輩子。”
縣令沒有說話,沉吟片刻,“這人如此小心,是在做什麼?”
陳桐易給他的感覺太怪了。
“劉家村戶長死亡案,我調查過這小子,他說的經歷都有記錄在案,唯獨張家老二先前傳出重病,突然在半月間,生龍活虎頗有可疑,這點唯一可考之人,已經戰死了。”
“據附近村民說,這人甚是和氣,他們家老頭,將其從戰場上保下來似乎是為了留個根,因而如此什麼都說的通,也難定蹊蹺。”
不一會師爺便到了,縣令便招呼捕頭離開。王猛心中生出些冷意。
待捕頭離開後,縣令便安排師爺去找人照著酒方釀酒,十多年蹉跎,若是成功,他便可再進一步。
陳桐易趕驢進城,看著一隊官差忙打招呼,“王捕頭,巡邏呢!”
王猛看著陳桐易,沒有立即回話,給了後面捕快一個手勢,道:“去那邊,我有事問你。”
於是陳桐易牽著驢跟過去,坐到街邊的一家小店。
“你弄的那麼複雜是為了什麼?”王猛開門見山的問。
陳桐易道:“我參軍時受過傷,這原本是個正常的事,但鬼門關走過一回,比較惜命,而我們家也就剩我一個了,那之後我就做啥事以保命為主。”
“當時跟著王參軍慢慢的做事就想的多了。”
“王參軍?”王猛收起之前的眼神問。
“都城戶部侍郎的外甥。”陳桐易喝了口水道。
他接著補充,“他很厲害。”
王猛多看了陳桐易一眼,“既然你能結識王參軍,為何不在軍中繼續任職。”
“受傷了啊。”陳桐易眼中無奈的道:“不然混個前程是沒問題的。”
“不說這,王捕頭就是問的這事?”
王猛頓了頓,“也沒什麼事,見你這麼聰明,想結交你這個朋友。”
陳桐易忙拱手笑道:“那有空我定要請王捕頭喝上一杯。”
王猛亦拱手,“該我請你才是,那我託個大,噹一聲哥哥,改日我們鼎香樓一聚。”
陳桐易愣了一秒,忙道:“那,王哥,到時我自帶上‘千釀’的頭酒,咱們共飲。”
王猛爽朗的笑了起來,沒有了之前的低沉聲線。
“那我就沾老弟的光了。”
陳桐易道:“杯酒而已,哪有感情重要。”
“哈哈哈,爽快人,老弟今天是來送酒?”
陳桐易搖頭,“來看看我們家小妹,順便幫同村的一個村民帶點東西,就是那個劉家村弟弟腿腳有點問題的那兄弟倆。前戶長同村那個。”
“看著他們不方便,我想著就順道唄。”
王猛點頭,“看著像是苦命人,弟弟倒是好心。”
陳桐易再次搖頭,“實際我也沒有那麼好心,事情幫多了,他們會認為是應該的。”
陳桐易這話說出來後,王猛不由高看了他一眼,“你這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