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張冶一家三口就坐夜裡的飛機,凌晨四點降落在濱海市國際機場。
頭天晚上,於林在我家玩,聽張冶打電話告訴我說,凌晨一點二十的飛機,天亮就能降落濱海市國際機場。聽說我要開車接張冶時,於林自告奮勇地要開車去濱海國際機場接張冶一家。
六點多鐘,天剛亮不久,於林就把張冶一家送到張冶家裡。把張冶送到家後,於林非但沒走,還把章美麗叫過來,在張冶家幫忙,準備中午的飯菜。
八點多鐘,張冶說中午要請客,要我們一家三口都去。在電話裡聽他的意思,中午要請的人不少,二十幾人吧,起碼有兩桌。
這是什麼陣仗,去他老丈人家前,請了好多桌客人。剛回家不久,本該好好歇息歇息,怎麼又要請客?要請客也是我們給他們接風,請他們的客。電話裡也不便多問,就答應下來。
十一點了,我叫上錢傑,一起到張冶家吃飯。考慮到人多,張冶家窄巴,就把萬俊、萬萌一家三口,打發到我爹家吃飯了。
我和錢傑到了張冶家,進院一看,院子收拾得乾乾淨淨,看樣子專門收拾過,窗戶上臘月二十八貼的窗花還有。進了屋,才發現來的客人真不少,於林、於有江、刀芬芳三家全家都來了,陸林一家四口也來了。令我想不到的是,鄭家莊的會計大徐和平也來了,告訴我說是九點多就來了,和張山坐了好長時間了。。
正在我們寒暄時,萬勝雲和李德強,還有宋有林也進了屋。隨後,長山他媽也跟著進來了,但是長山沒來。
大家坐下後,張山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今天這桌客是我請大家的,為什麼要大年初五要請客呢?初五是迎財神的日子,把大夥請過來,一起迎接財神。”
他的話剛說完,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都說好,一起迎接財神。
停了會兒,張山接著說:“說笑話也好,正式迎接財神也好,都不去說了。其實,今天這桌客,真正目的是為我和長山他媽請的。是這麼回事兒,在這裡和大夥兒說一說。這個事也是個好事兒,張冶還在重慶的時候,我就和孩子通了一次電話,徵求了孩子的同意。我說話囉嗦哈,揀著聽吧。大夥兒也知道,長山他爹死了好幾年了,他媽一直一個人過,又要種地,又要拉著個孩子過日子,挺不容易的。長山這孩子要不是遇到萬書記,到現在還念不上書呢。過了這個年才17歲,還沒長成身子呢。年前,張冶他媽去世後,我二叔和本家的一個爺,還有長山他大爺,都說合我倆,讓長山他媽搬到我這裡,和我一起過。長山他媽同意,我也同意。怕兩家孩子不同意,我提前和張冶通了話,孩子挺通情達理的,同意了。就是長山這孩子,有點轉不過彎兒來。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借今天這個好日子,向大夥兒說說,也算是訂婚宴吧。”
張山剛說完,大夥兒叫起了好兒,都說這是好事兒呀,有什麼不同意的,長山他媽搬過來,兩家大人都有個照應,也好過日子呀。
萬勝雲挺高興的,笑呵呵地說:“張山兄弟和我的老夥計了,老赤腳醫生了,心思挺好,技術也挺好的,這麼多年,我比誰都清楚。就說張冶他媽吧,病了十幾年,你什麼時候聽張山兄弟說一句粗話了?長山他媽一個人拉扯著孩子過日子這麼些年,也不容易。兩家都趕上了這麼個事兒,走的就走了,活著的還得過日子。我看是大好事一樁,就是不知道大妹子對這件事怎麼想的?來了以後,怎麼待張大夫,怎麼待孩子,當著大夥兒的面,表個態吧!”
長山他媽的臉通紅,攥著手,有點羞澀地說:“有什麼好說的,張山大哥心思不錯,要不是他心眼好,俺也不跟他。只要張山大哥不嫌棄俺,俺就一心一意地跟他過,拿張冶當自己的孩子對待。也希望張山大哥拿長山當自己的孩子待,別讓孩子為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