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凰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厲。
她沒想到,自己費盡心力推行的改革,竟然成了某些人作惡的工具。
血書一共三封。
最上面的是商人的字字泣血,訴說著官員欺壓,最終選擇以死明志的絕望。
下面一封是婦人粗糙的布料:“孩兒……娘真的扛不住了……別怪娘……”
最後一封的材質略好一些:“爹孃,孩兒不孝,我讀得了聖賢書,卻管不了這窗外事,心生憐憫是我,袖手旁觀也是我,共情是我,無能為力也是我,這情緒像尖刀一樣不停的刺痛我。”
“我想……我不該學著聖賢書,看著他們做豬狗事。”
“他們總說,仗義每多屠狗輩……”
“我好像有些理解了……因為他們平時狗殺多了,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人是狗。”
“這些人為什麼讀著聖賢書,卻如此狼心狗肺……”
“我覺得我應該去做些什麼了。”
“我走後。”
“他們會修建更好的書院,準備更好的飯菜。”
“不是他們良心發現了。”
“是我在這世間走過。”
“爹孃,別和他們鬥,人是鬥不過畜生的。”
“他們就是一群披著人皮的畜生。”
雲凰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哀。
緊緊捏著那三封血書,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這些文字背後,是三個鮮活生命的悲鳴,是對這不公世道無聲的控訴。
她不允許這樣的悲劇繼續發生。
平復內心的波瀾,隨即轉身步入自己的書房,案上攤開著未完成的改革草案。
雲凰提筆,開始在紙上疾書,每一個字都彷彿帶著千鈞之力。
她要修改,要完善,要確保她的改革真正惠及萬民,而非成為權貴手中的利刃。
寫到一半,雲凰喚來女官:“去查嶺區城的衙門與鬥米書院暗中有什麼聯絡。”
“再看看大炎國庫給鬥米書院撥的那麼多款,到底都去了誰的腰包。”
“不要大張旗鼓,以一個普通商人的身份去查。”
“若有蹊蹺,可先斬後奏。”
“等會,順帶看看能牽連出多少人幫他們說話。”
這一天,雲凰以為自己的決策並無太大的錯誤。
她也不能信商人的一面之詞。
若非忙的不可開交,她本來是打算親自去一趟的。
但也無妨。
這位女官是最初那位女官一脈單傳的後人,忠心無二。
然而……
雲凰註定是要失望了。
一個月後的夜晚。
女官帶著渾身鮮血顛顛撞撞的倒在了雲凰的房門外。
雲凰推門而出,將她扶起。
卻發現她的左臂空空,氣若游絲。
雲凰不怒反笑:“他們,動用軍隊了?”
雲凰雖未傳法與女官,但即便是隨意指點,培養一尊先天大宗師不難。
能把她幾近斃殺的,恐怕只有軍隊的圍剿。
守國衛民的軍隊,竟然成了某些人手中隨意揮舞的武器?
能不好笑?
雲凰直接截斷自己的左臂,為女官裝上。
“陛下,不可!”
“無妨,一條手臂罷了,對我而言,不影響什麼。”
“全當是個警示吧。”
……
次日,大炎百官看著雲凰空空的左臂……
聰明人已經意識到……
這一次恐怕要血流成河了。
昨夜,有西蜀細作窺探大炎軍情,被嶺區城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