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若驚了一下,瞳孔瞪大,腦筋急轉間,面龐漸漸流露出驚恐的神色來。
“少來恐嚇我,我是不會怕你的。”
可她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遲安十分舒心得意,一把捏住她的下頜,笑得猙獰。
“你既然不怕,怎麼身子發抖呢?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可不是你能得罪的。”
褚若慌忙將他推開,後退數步,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緩了片刻,倉皇逃離。
遲安轉頭看去,唇邊勾出一抹輕蔑的笑。
還以為這女人比起別的女子格外膽大些呢,原來也不過如此,隨便嚇唬了幾句,就怕得慌不擇路了。
從正陽殿回來之後,褚若一直待在自己房間,直到傍晚皇帝召見,方又出門。
剛到殿內,褚若就不小心撞翻了一張茶几。
皇帝皺了皺眉,並沒說什麼。
純貴妃覺得奇怪,因為往日她不是這樣笨手笨腳的人。
“縣主看上去臉色不太好,沒什麼事吧?”
褚若低著頭道:“妾身沒事,剛才只是有些走神了。”
“沒事就好,”純貴妃也不再多問,“這是太醫開的藥方,你看看有沒有不妥的?”
讓宮女把藥方遞給褚若。
褚若認真看過,道:“倒沒什麼不妥,不過妾身覺得這藥方太過溫和了,還得再加兩味藥,效果才更佳。”
太醫開藥向來如此,因怕用藥猛了,皇帝身體不適,後面擔責,所以往往都是保守治療。
皇帝說道:“那就按你的想法,再另開一個方子。”
褚若領命,純貴妃命宮人取筆墨來。
誰知褚若剛接過筆在手中,要落座時,竟把一盒墨水給打翻了在地,險些把純貴妃的鞋子弄髒。
皇帝終於忍不了了,低斥道:“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皇上恕罪,純貴妃娘娘恕罪,妾身不是有意的,”褚若似乎害怕得緊,屈膝往地上一跪,“妾身知錯了。”
純貴妃坐到床邊,問道:“你平時不是這樣的,到底出什麼事了?”
畢竟相處了幾天,她對褚若還算有些瞭解,以褚若的性格能如此驚懼,必然是有非比尋常之事發生在她身上了。
褚若揪著手帕,侷促不安地搖頭:“我、我不敢說。”
純貴妃蹙眉:“有什麼不敢說的?皇上就在這裡,有什麼冤屈趕緊道來,他會為你做主的。”
“可是……”褚若轉著眼珠,似是在思考。
皇帝很不耐煩:“有事就說,遮遮掩掩的做什麼?”
褚若深吸了兩口氣,鼓起勇氣道:“是二皇子,白天我要去正陽殿給太子看診的時候,他突然把我攔住,殺氣騰騰說……說要弄死我。”
聽說事關二皇子,純貴妃就來了興趣。
“二皇子與你無冤無仇的,為何要弄死你?”
褚若兩眼望著地,遲疑片刻,答道:“因為他給了我一包藥,要我給太子殿下服用,我沒答應……他還說了,他遲早要當皇帝的,登基之後就把褚家和馮家抄家滅族。”
“好大的膽子!”純貴妃剋制著心頭的幸災樂禍之情,滿面怒色,“這不是明擺著要謀害儲君,奪權篡位嗎?皇后娘娘是怎麼管教皇子的?竟把他教成個狼心狗肺之徒!”
“可真是朕的好兒子。”皇帝的臉此刻已經綠了,不用發火也能察覺到他身上迸發出來的滔天怒意。
遲安這麼迫不及待地上躥下跳,多半那匹馬就是他動了手腳。
思及此,皇帝立即叫了個太監進來。
“傳朕的命令,帶人包圍二皇子的住處,沒有朕的准許,任何人不得進出。”
“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