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制之舉?”皇帝重視起來,擱下了手中的摺子,“說來聽聽。”
褚若低著頭答道:“慧太妃在寢殿的地室裡給過世的兒子立了長生牌位,裡頭佈置的規格,是太子才能用的。”
慧太妃的寢殿下面居然有地室?
皇帝眸色驟冷,胸腔內的怒火噌噌噌往上冒。
“你如何得知?你去過?”
褚若否認:“不曾,是有一次不經意間聽見公婆談話知曉的。”
她當然去過,地室是前世鬥垮慧太妃與五皇子後,侍衛搜查發現的。
皇帝的臉色更黑了。
這麼說來靖安侯夫婦也是知情的了?
不過此事單憑褚若一面之言,也不能全信,還得回宮之後查了再說。
“這件事,你可有與旁人提起過?”
褚若連連搖頭,惶恐地說道:“沒有,此非小事,我怎麼敢隨意跟人提起?”
皇帝冷眼盯著她,說:“你知道不是小事就好,既之前不曾與人提,那麼往後也只能爛在肚子裡,否則朕絕不饒你。”
“是。”褚若老老實實答應,退了下去。
行至屋外,方挺直腰板,嘴角露出一抹難以捉摸的笑。
她知道自己撒的那個謊遲早會被戳穿,而馮家又丟了這麼大的臉,肯定會伺機報復她的。
與其到時候解決自己的麻煩,不如先給對手製造麻煩。
等皇帝回宮查實地室裡的情況,不但慧太妃,靖安侯也將遭到天子的厭惡,那時他們自顧都不暇了,哪還有閒心管她?
回到京城,進靖安侯府時,天色已黃昏。
褚若命丫頭們先回去安頓,自己來到西華堂,給馮夫人請安。
馮夫人從頭到尾把面龐繃著,不給一個好臉色。
“你還敢回來呀?不是又立了功嗎?皇上就沒賞你點什麼?”
褚若微笑:“婆母沒聽說嗎?皇上封了我為郡主,還賞了兩箱珠寶呢,我手頭正寬裕,您要是缺錢用,我可以借您一些。”
馮夫人被她幾句話羞得面如土色,怫然擺手:“不必了,你自己留著吧。”
難怪尾巴翹得更高了呢,原來是升了郡主了。
這毒婦也當真是運氣好,總能撿到這樣的機遇立功。
“我只有兩句話問你,上次的事,你孃家的大哥鬧到官府,是你的主意還是他的主意?還有那個叫雲松的男人,與你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