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若上前一步道:“雖然如此,妾身還是想親自去瞧瞧,事關天子安危,謹慎一點總是沒錯的。”
純貴妃點了點頭,“你醫術高明,這本宮知道,但太醫也不是吃乾飯的,若那坐騎有問題,他們不可能查不出來,皇上現在情緒不好,信不過外人,不一定能准許你插手,不過本宮可以進去問問。”
褚若畢竟救過她母子性命,她也不便直言拒絕。
褚若福身道:“多謝娘娘。”
“你們先在此等候。”純貴妃說罷,轉頭折回內殿。
約莫過了半炷香的工夫,才有個小太監過來說:“皇上有令,請公主與縣主入殿。”
二人跟在他身後,繞過屏風,又穿了一道門,來到裡間。
“參見父皇。”
“參見皇上。”
皇帝在服藥,胳膊和腿上都有傷,裹了繃帶,不宜動彈,藥是由宮女一勺一勺餵給進嘴裡的。
“平身吧。”剩下半碗沒喝完,皇帝抬手示意一眾宮人退下。
溫懷公主與褚若起身,純貴妃端起藥,過去餵給皇帝。
“事情純貴妃已經跟朕說了,”純貴妃送了勺藥來,皇帝皺皺眉喝下,“一會兒會有人來,帶褚若過去,溫懷就不必去了,先退下吧。”
倘若坐騎真有問題,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溫懷公主又是皇后所出,難保不會向皇后與二皇子報信。
“是,那兒臣就告退了。”溫懷公主眉眼低垂著退往殿外。
皇帝一向重視皇子,卻並不怎麼關心皇女,幾位公主從出生到長大,他總共就沒看過幾回,起居待遇、教育婚姻等,全由她們的生母以及皇后做主,他是一概都不管的。
因此公主們普遍對這位皇父感情不深,溫懷公主也如此,她今日帶褚若過來,只是想盡快查明真相,免得後面出亂子。
等皇帝的藥喝完,那邊的人也過來了。
皇帝遂吩咐道:“帶她去馬場,不得讓任何人看見。”
“奴才明白。”太監躬身領命,對褚若做了個“請”的姿勢。
褚若辭過皇帝與純貴妃,隨其從後門出去,前往離宮西門外的馬場。
兩個時辰前還精神頭不錯的馬兒此時已經精神萎靡,癱在了地上。
不久前還有太醫來瞧過,並未找到原因,皇帝也正因聽到下面稟報此事,才決定讓褚若來看一看。
“昨晚上餵過什麼沒有?”褚若蹲下身,檢視馬兒的情況,口內問道。
飼養此馬的馬伕在邊上答道:“不曾,只喝了點水。”
喂倒是餵過,但這馬從昨天回來,就食慾不佳,一口也沒動過。
褚若問:“它喝過的水還有餘留嗎?”
“有的,”馬伕指了指身後的木盆,“都在這裡呢。”
聞言,褚若走過去,端起木盆細細檢視。
但是驗了半天,並沒發現異常,問題並不出在這裡。
褚若又問,讓馬伕將這兩日吃剩下飼料的拿給她查驗,可仍然沒有收穫。
沒辦法,她只得重新給馬檢查身體。
馬廄內光線比較暗,為防有些細節看不清,就命人去點了幾盞燈過來。
耗了將近兩個時辰,反反覆覆查了七八遍,幾乎把馬身上的每一寸都瞧過,就差剖開肚腹了,卻仍然沒有進展。
隨行來的太監都不耐煩了,“先前便有太醫來驗過,確定沒問題,縣主非要來看,如今看也看過了,既什麼都查不到,就說明是您先前判斷有誤,您雖醫術了得,可畢竟年紀太輕,不如太醫經驗豐富,出錯也合情理,不必鑽牛角尖。”
“你待不住了可以走,我又不強求你陪著。”褚若看都懶得看他,半蹲著繞到馬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