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起胸膛,不退反進。
“一會兒我要陪父皇去山南狩獵,就徵用你這匹馬了。”
不過是一匹馬,遲寞也不欲與他爭,將馬鞭與韁繩丟了過去。
“隨你便。”
既然來養馬,自然也就要有個養馬的樣子,這幾日皇帝與皇子們騎的馬都是經他的手餵養。
他倒也不偷懶,事事親力親為,並不假手於下面的人。
誰知他讓了一步,遲安便又更進一步,拿著馬鞭點點他的肩,“我久未騎射,有些生疏了,這腳鐙太高,我上不去,你快過來。”
又指指地面,意思是讓他跪下,給他當腳凳送他上去。
太子聽見,連忙勸阻:“二弟,不要鬧得太過分了,四弟有事要忙,咱們別打攪他,還是走吧。”
遲安還沒玩過癮呢,哪裡肯聽他的?
“我叫你過來,沒聽見嗎?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知不知道馬伕是什麼?那就是狗奴才,主子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若不是遲寞殺了餘舟,他也不會失去常國府這麼大一個助力,與太子相比,他沒佔嫡長之位,本就劣勢,只能多拉攏朝臣,結果這個親弟弟非但不幫他,反而拆他的臺,這口氣他至今還沒能出!
而更可恨的是,遲寞哪怕殺了人,發配到此地來養馬,父皇仍然看重他,他費盡心思博取父皇的關注,偏偏總事與願違。
他這個哥哥還沒封王,遲莫一個後生的憑什麼封?就因為他立了點軍功嗎?太不公平了。
“你是不是有病?”遲寞漠然視之,站著沒動。
他太久沒回京城了,久到這個哥哥已經忘了他的為人。
“我叫你過來!”遲安看自己叫他不聽,覺得在太子面前丟了面子,怒火更盛,伸手去拽他。
遲寞捏住他的手腕,仍舊不動如山。
他看著像沒怎麼使力,遲安卻殺豬般地慘叫起來。
“你幹什麼?快鬆手!”
遲寞將他往前一扯,另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遲安額上頓時冒出青筋,呼吸不上來。
太子怕他手上沒輕重,把遲安給掐死了,驚道:“四弟快停手!可千萬不能鬧出人命來!”
“殺他?我還嫌髒了自己的手呢。”遲寞冷嗤,一抬腳,把遲安踹了出去。
遲安飛出丈許遠,摔到地上又打了幾個滾。
“臣弟還有活兒要幹,就不陪皇兄了。”
遲寞向太子一揖,牽了馬轉身離去。
太子瞅了瞅還在地上哀嚎的遲安,搖頭嘆了口氣,也走開了。
又蜷在地上嗷了幾嗓子,遲安才由隨行的從人攙扶起身,勉強穩住身形。
一抬頭間,看到溫懷公主與褚若一行就站在不遠的樹蔭下,惱羞成怒,幾步走過去,怒聲質問道:“你們在這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