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厲害,現在已到了父子無法共處一室哪怕片刻的地步。
這些事褚若也是有所瞭解的,想來他前世就是在兵部才能難以施展,實在尋不到別的出路,才去了軍中。
“我在孃家自己家都說不上話,你認為能在穎國公面前說得上話嗎?回來這麼長時間,我連這位舅舅的面都還沒見過呢。”
馮時淡聲說道:“這就是二嫂要操心的事了,我相信以二嫂的聰慧,總會有辦法。”
褚若低頭思索了半晌,含笑道:“法子倒也不是沒有,只不過要多等些時日。”
“這也無妨。”五年他都等了,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還要看你的這個秘密值不值得我做這場交易。”褚若又扯了回重點,要他先說來聽聽。
即該談的已然談妥,馮時自也不再賣關子。
“我二哥在外面養了個女子,就住在綠紋巷。”
“是嗎?叫什麼名字?什麼來歷?”
褚若既驚訝,也不太驚訝,反應平平,頗為出乎馮時的意料。
驚訝的是,馮昭都這個樣子了,居然還有心思養外室,就一點也不願浪費自己的下半身,而不驚訝的原因是,天下男人大都如此,壓根不值得驚奇。
“名叫沈嬋,”此女的來歷,馮時還真去查過,他是個妥帖人,辦事之前總要把相關事宜查得清清楚楚,“原也是官宦之家,幾年前家中出了變故,才不得不出來另討出路,不久前她找來過,太太知道後不曾聲張,把她控制起來送了回去。”
馮時將所調查到的一一告知了褚若,末了起身道:“我回去等候二嫂的訊息。”
褚若目送他離開,臉上的神色與頭頂的天色一樣,越來越暗。
銀兒氣憤地罵道:“小姐費心費力給他治腿,他卻在外面養女人?姑爺他……真是喪了良心了!”
“你小點聲,生怕別人聽不見嗎?”拾翠拽了她一下,上前兩步道,“小姐,咱們這就去找姑爺理論,看看他有什麼話說!”
“不,暫時還不能去。”褚若用力攥著手帕,眉頭皺成一團。
她深吸了兩口氣,將胸腔內翻湧的怒火壓住,緩步往外走去。
“先回吧。”
拾翠與銀兒對視一眼,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忍著,但既然褚若這麼說,她們也只能跟著忍下。
除夕夜宴上,除了馮時之外,家裡人都在。
褚若興致不高,只隨意飲了幾口酒,吃了點東西,即藉口醉酒頭暈,先告退回了住處。
靖安侯夫婦帶著眾人來到東園裡看戲守歲,熱鬧了一夜。
次日清晨,靖安侯與兒子們並族中老輩與小輩的男丁來到祠堂敬奉祖宗,之後在府裡擺了幾桌席,宴請族中之人吃酒聽戲,又是一日喧鬧。
褚若陪在馮夫人身邊,也扮演了一整天婆媳和睦的戲,笑得臉都僵了,直至夜裡二更,才得以脫身回來。
進屋不久,剛剛把身上烤暖和,馮昭過來了。
褚若照常取出藥箱,給他施針,馮昭看著她道:“你今日既不鬧事也不甩臉色,頗有賢妻之風,如此表現,倒叫我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