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母親打定了主意,馮暄也就沒再說什麼。
當晚派出去的人打聽到了褚若那間藥鋪的地址,次日清早,天剛微亮,叫了幾個人推著車趕過去。
但正如馮暄所憂,店鋪的掌櫃與夥計攔在門口不讓進,報了靖安侯府的家門,還是不肯。
為首的那個管事就說:“這是先得了二奶奶准許的,她都同意了,你們憑什麼攔著?”
掌櫃寸步不讓:“除非二小姐親自過來下令,否則鋪子裡的一根毛你們都別想拿走。”
邊上那個胖胖的夥計哼道:“就是!這年頭騙子多,我們哪裡知道你們是不是打著靖安侯府的名號過來訛詐?趕緊撤了,別在門口杵著,妨礙我們做生意。”
“你們……”管事氣得面色發紅,居然說他們是騙子?
“給我等著,待稟了我家老爺太太,有你們好看!”
把腦袋一扭,帶著人憤憤離去。
另一個身材瘦些的夥計憂愁道:“該不會真是二小姐讓他們來的吧?回頭二小姐怪罪下來如何是好?”
掌櫃轉身回屋,道:“那也頂多只是挨兩句罵罷了,倘若二小姐不知情,咱們把藥材給出去了,可就闖大禍了,二小姐給咱們漲了兩倍的工錢,咱們可要盡心盡力把鋪子看住了,不然怎麼對得起她。”
說著轉頭看向身側的小胖,“你去靖安侯府一趟,就此事請示二小姐,那些人若再來,咱們怎麼應付。”
“好!”
見管事帶著人空手回來,馮夫人氣得不輕。
“好大的膽子,竟敢不將靖安侯府放在眼裡?”
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不多時褚若也收到訊息,最後一口粥沒喝完,愣在當場。
“他們家自己不就有個大藥堂嗎?怎麼還去我那裡佔便宜?誰的意思?太太還是世子?”
拾翠搖搖頭:“還不清楚,鋪子裡的夥計只說是靖安侯府的人,之後可能還會再去,問小姐該如何應對?”
“還怎麼應對?”褚若擱下碗勺,氣不打一處來,“銀兒,託你哥哥找幾個打手來,他們要是敢再去,直接開揍。”
銀兒的長兄之前在一家武館打雜,又住在三教九流常出沒之所,認識不少這方面的人。
銀兒從在褚若這裡得到重用後,就有餘錢接濟家裡了,她哥哥辭了工,帶著兩個妹妹與母親租了間小宅,搬到安穩些的地段居住,上個月還在大理寺那邊混了個差事。
“好嘞。”銀兒答應著,掀簾出了堂屋。
馮夫人果然又增派了人手去藥鋪,準備強搶。
結果到傍晚,一行人鼻青臉腫地回來,仍然連門都沒能進去。
“豈有此理!”馮夫人氣急敗壞,一把掃落了炕桌上的茶果。
實在沒辦法,她只能出了西華堂,直接來找褚若。
褚若還在用晚飯,聽到丫頭的通報,臉上掠過一絲冷笑,停筷起身,來到外間相迎。
“這個時候,婆母怎麼還親自過來了?有什麼事,吩咐人過來說一聲,我過去就成了。”
“你怎麼知道我有事?”馮夫人懷疑,褚若是不是早已知曉。
褚若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沒什麼要緊的,您怎麼會過來呢?”
說著招呼馮夫人坐下,命丫鬟看茶。
馮夫人也沒心思多想,坐下便道:“藥堂生意出了點變故,急需一批藥材,你趕緊派人去藥鋪跟掌櫃的吩咐一聲,把鋪子裡的存貨都交出來,我有大用。”
“原來是這麼件事兒。”褚若嘴邊噙著笑,慢悠悠品茶,“不瞞您說,我鋪子裡確有不少存貨,是上個月月底剛到的,各類藥材都有。”
藥鋪到她手裡之後,她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