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呵欠,“有可能是馮家商場上的對手,也有可能是馮家的仇敵,還有可能是那幾家客戶。”
她寫信給褚紀,便是想請他幫忙調查那幾家客戶這段時間的動向。
“客戶?不可能吧?”銀兒的腦袋再次被霧水佔據,“貨沒了,他們也得不到好處呀。”
褚若笑了:“怎麼得不到?你不要忘了,不能按時交貨,馮家非但得交還定金,還要付雙倍賠償的,賺大了好吧?”
銀兒撓撓頭,“還可以這樣的?這打死我也想不到。”
“馮家人估摸著也料不到,”褚若站起身,往繡榻那邊走去,“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一切還要等查清楚了才知。”
“要是查到那個人,損失可以追回來嗎?”銀兒將茶水點心也端過來,笑著問。
褚若往榻上一躺,“能追回一部分吧,但總歸要有損失。”
聊到這裡,銀兒撇了撇嘴:“要我說,小姐就不必費這個心,即便真把人揪出來了,太太和姑爺也不會感激的,以後還會想方設法地佔你便宜。”
“閒著沒事兒,就查一查吧。”褚若也不想管,但她這腦子就愛琢磨事情,琢磨慣了歇不住,發現了端倪不弄清楚,心裡又膈應。
且倘若當真查出來,別的不說,在這侯府裡,好名聲她總還是能得兩分的。
“你哥哥人脈廣,讓他也費些心,回頭我這裡付工錢給他。”
銀兒笑道:“他認識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能查到什麼?”
“你可別小瞧那些人,有些事還得他們查起來才快。”
“那奴婢這就差人去給我哥哥帶話,催他一催。”
幾日後,馮昳回到望京,剛進家門,就被馮夫人叫過去,狠狠地罵了一頓。
“我還當你是個有本事的,指望你成才,日後幫著你二弟撐一撐侯府的門庭,誰知竟如此不中用!押著這麼多貨,為什麼不多僱些人手?不走官道,非要走土匪出沒的路段?”
馮昳低著頭,囁嚅道:“是走的官道,人手也僱了不少,但這些土匪膽大包天,集結了數百人埋伏在路上,三更半夜突然出動,我們也是實在……”
“還敢狡辯?”馮夫人一口打斷他,“現在侯府要變賣家產,你拿什麼負這個責?”
馮昳徹底沒了話。
十多萬兩銀子,把他賣了也湊不夠的,他怎麼負責?
只能自認倒黴,任由嫡母與父親處置。
夏敏見狀,大著膽子為馮昳說話:“婆母,夫君也不想這樣,他也是死裡逃生回來的,已經盡力了。”
馮夫人怒道:“你給我住口!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還死裡逃生回來?他怎麼不乾脆死在外面呢?
“滾下去,別再讓我看見你們!滾!”
夫妻兩個不敢再留,慌里慌張地退下了。
馮夫人一邊變賣家產,一邊派人四處去購買藥材,總算在約定的交貨日期交了幾家的貨,剩下的兩家則按合同給予賠償。
數日後收到尾款,馮夫人非但沒鬆一口氣,反而一下子倒了下去,整天病懨懨的。
畢竟損失幾萬兩銀子,心裡過不去這個坎,本就不寬裕的侯府以後會過得愈發拮据。
今天早晨,馮暄陪伴母親用早膳時,問道:“昨天田裡的租子收上來了,咱們要不要先把二嫂那裡的欠款還一些?”
說起這個馮夫人就惱火:“還什麼?你嫌手上的錢太多怎的?家裡出了事,她本就有義務出力,拿了她幾車藥材,還要收錢?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