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著傳著甚至傳成了褚歡買兇殺人,不少人背地裡罵褚歡是菩薩外表,蛇蠍心腸。
“我早就看出大小姐為人最歹毒的,以前不敢說,怕被她聽了去,遭到報復,現在可不用懼她咯!”
棲梧園裡幾個守夜的婆子喝了兩口酒,興頭正盛,坐到一處聊天。
“噓!小聲些,老爺太太最疼她了,現在是把她關了,保不準哪天又放出來呢?”
另一個婆子道:“怕什麼?就是放出來又如何?都臭名遠揚了,還能再讓她管家不成?”
又有另一個附和說:“可不是,我就是要罵她!我女兒讓她打斷了手,落下終身殘疾,我還一肚子怨氣沒處發呢。”
雖遭唾罵,褚歡卻不甘就此認命,天天鬧著見端國公夫婦,表示自己知錯了,願意領罰。
但嚷叫了數日,端國公夫婦並沒像往常那樣心軟,放她出去。
今天早上,陳氏剛從上房來到褚煦這裡,有個婆子匆忙跑至,氣喘吁吁地稟道:“太太不好了,棲梧園那邊來人傳話,說大小姐絕食了兩天,餓得暈倒了。”
“暈倒了?”陳氏大吃一驚,想狠下心不去管她,可又實在難以挪步。
到底是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女兒,要做到完全不聞不問,沒那麼容易。
“叫大夫了沒有?”
嘴裡問著,轉過身準備去瞧瞧,想著好歹勸勸那孩子,讓她別再鬧絕食。
可還沒走幾步,屋裡出來個丫頭說:“太太,三爺醒了,鬧著要下地呢。”
“什麼?”陳氏頓時面色大變,什麼也顧不上,大步往屋裡趕去。
等她進到內室,褚煦已被丫鬟們按了回去躺著。
“煦兒,你這是做什麼呢?一身的傷還沒好,怎麼能亂動?你要急死我嗎?”
褚煦淚眼汪汪地說道:“我如今已成了個廢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們就不該救我。”
陳氏心如刀割,也忍不住掉了淚,“別說這種傻話,太醫說了,只要好生休養,你這腿完全還有治好的可能,不要灰心,有娘陪著你呢。”
“真有可能治癒嗎?”褚煦怔怔地看著母親,兩眼亮了一亮,“太醫真這麼說的?”
“當然是真的,娘還騙你不成?”陳氏摸了摸他這幾天瘦下去的臉蛋,柔聲寬慰道。
即便太醫指望不上,還可以從民間尋醫訪藥,不論如何,她都不會就此放棄。
再說,褚若現正給馮昭治腿,等過段時間看看是否有效用,若治療見效,就讓她來給煦兒治。
煦兒與她雖有過些許不愉快,但畢竟是她的親弟弟,又有她這個母親的命令,她總不敢不盡力。
少時,丫鬟送了藥進屋,陳氏接過來,親自餵給褚煦喝。
喝完吃了兩塊蜜餞中和嘴裡的苦味,褚煦躺下後,突然問:“大姐姐怎麼樣了?”
陳氏頓了頓,說:“在她屋裡面壁思過呢。”
見他垂著眼睫不語,她嘆了口氣,又道:“娘知道你關心她,但這次她確實犯了大錯,不罰不行,你就不必開口為她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