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也是怪傻的,”許老太太望著褚若嘆氣,“方才怎麼不說出來?差點讓別人佔了功勞。”
褚歡眸色一冷,咬了咬牙。
這是在點她呢?惡毒的死老太婆!
褚若笑得靦腆,細聲細氣地說道:“因為當時沒人瞧見,我擔心說了大家都不信,也就沒吱聲,況且我也不是為了功勞才救公主的,只要公主性命無恙就好。”
方才要是說了,還能顯得她懂事、大度、委屈嗎?
“話說得倒是動聽,可惜過於虛偽了。”褚歡許是氣糊塗了,居然不陰不陽地嗤了一聲。
溫懷公主瞥向她,一點不客氣地說道:“虛偽總比心術不正要強,閒雜人等先出去吧,別打攪我養傷。”
褚歡眼眶一紅,扭頭跑了出去。
遲安見狀,欲起身去追,又不忘責備溫懷公主,“你只是受了點輕傷,又沒大礙,何必把話說得這麼難聽?金枝玉葉該有金枝玉葉的修養。”
“什麼修養?忍氣吞聲的修養嗎?”溫懷公主與遲安是同胞所出,然由於各種緣故,關係自小便很差,她與四皇子要更親近。
“二皇兄可不要忘了,你是已經娶妻的人,還是與別的女子保持點距離為上。”
“不用你教我做人。”遲安徑直拂袖而去。
遲欣起身說道:“公主好生休養,我先告辭了。”
一面說著,一面瞅了瞅褚若,有些氣憤。
大家都笑她是村姑,以為她什麼都不懂,今日一看,這姑娘非但什麼都懂,而且心機深沉。
方才她肯定是故意不說的,等著別人來為她出頭。
這種人必須遠離,否則哪天被算計了都不知道。
“郡主慢走。”信國夫人送她出來,順便吩咐婆子們去外面傳話,命人備好車駕,又讓兩個兒子待命,一會兒同她一道護送溫懷公主回宮。
另一邊,褚歡抹著淚跑出去,陳氏急忙過來安撫,問她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二妹妹與她們合夥欺負我呢,”褚歡語氣極衝,憤懣不平,“這就是你們接回來的好女兒,遲早有一天,大家都沒好日子過!”
陳氏沒見她如此失態過,霎時怔在原地。
等回過神來,褚歡已經跑遠了。
少時,褚若從屋內出來,看她嘴邊帶著笑,陳氏就惱火。
“立了點功就得意成這樣?也不怕叫人看了笑話?”
褚若一嘴頂回去:“溫懷公主說了,要去皇上那裡為我請功,重重地賞我呢,我憑什麼不能得意?莫非母親也眼紅我?要不我去跟公主說,請她把賞賜給您,如何?”
陳氏噎得說不出話:“這死丫頭……”
雖然有丫鬟指證,但無法證明丫鬟收到的銀子與手鐲來自褚歡,亦無直接證據證明是褚歡縱的火,加上溫懷公主也顧及許家的顏面,最終決定以“意外”上報皇帝,息事寧人。
走之前,陳氏來到溫懷公主跟前跪地賠罪:“妾身教女無方,請公主降罪。”
“起來吧。”溫懷公主語氣不太和善,但也沒有給她甩臉色。
今日畢竟是外祖母的六十大壽,出了這樣的事,夠愁的了,鬧下去只會更讓她老人家不安。
陳氏站起來後,又對老太太說:“那兩個丫頭在貴府生事,我回去一定予以重罰,並嚴加管教,今天貴府所有的損失,都將由敝府承擔。”
許老太太沒有說話,已染了霜雪的兩道眉輕輕一皺。
溫懷公主早聽說了端國公夫婦偏心褚歡,倒也不以為意。
“下去吧。”
“是,妾身告退。”陳氏緩緩退出,繼而攜了女兒們與衛清娥向外而去。
至儀門上,碰上已在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