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早上,衛清娥去上房請完安出來,到覃香苑看望褚若,寬慰她道:“太太這幾天在氣頭上罷了,過幾日氣消了,就會把外面的人撤走的,你只管放寬心。”
褚若點點頭,道:“多謝大嫂,你來得正是時候,我正有話要與你講呢。”
衛清娥挑眉問:“哦?什麼事?”
“還記得上回我跟你講的那個故事嗎?”屋裡的丫鬟們早已被褚若打發出去了,此時只剩她們兩人,因此有話也不必藏著掖著,“以我行醫多年的經驗看,雪球必定也是誤食了什麼東西,才會突然發狂,而且我有辦法幫你把背後動手腳的人引出來。”
“真的嗎?”衛清娥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眉心微微蹙起,“可是事情過去這麼久,就算找到了那個人,證據肯定也早被毀了,根本不能拿他怎麼樣。”
褚若笑道:“即便如此,好歹知道了是誰害的你,日後也好想辦法報仇,不是嗎?”
事情確實過去夠久了,所以她也沒有太大把握可以將人引出來。
“只要有機會,便可試一試,橫豎最後失敗,你也不損失什麼。”
衛清娥頷首道:“這倒也是,不過讓二妹妹費神,我與你大哥心裡也過意不去。”
從去年小產,直到今天,她無時無刻不在為她那沒來得及到世上見父母一面就沒了性命的孩子心痛。
因為這個,她天天失眠,雖近來用了褚若的藥,睡眠大有改善,可那些噩夢仍沒有消失。
身體上的病容易治,心病卻難醫,或許只有報了仇,她才能徹底放下這個心結。
褚若清楚衛清娥的心思,拍了拍她的手背,溫聲說道:“咱們是一家人,不必說這樣客氣的話,你先回去與大哥商量商量,若他也同意,咱們再行動。”
“好。”
當晚衛清娥果真將此事說與褚紀聽,褚紀幾乎沒怎麼猶豫便答應了。
“我本也想找她幫忙,只是咱們與她無恩無惠的,不好開口,沒想到她反而主動相助。”
衛清娥倚到繡枕上,輕聲感嘆道:“二妹妹是個好人。”
好人?
褚紀並不自以為然。
“你真是腦子簡單。”
衛清娥瞥向他,不服地問:“怎麼腦子簡單了,難道我說的不對?”
“對,你說的都對。”褚紀搖了搖頭,不與她爭辯。
妻子城府太淺,兜不住事,很多話都不能跟她講,這些年也都習慣了。
這府裡與衛清娥曾經有過利益衝突的人,就只有一個,而那人也正是衛清娥倒下之後的利益獲得者。
他敢肯定,褚若的目的就是對付此人。
既然目標一致,那就值得信賴。
次日,衛清娥又過來見褚若,將褚紀的意思轉達給她。
褚若便將自己的計劃說與衛清娥聽,最後嫣然笑道:“我對大嫂也有個小小的請求。”
“你說。”
“不著急,等事成之後再講不遲。”
幾日後,沁雪院傳出訊息——雪球再度發狂,咬傷衛清娥以及兩個丫鬟。
陳氏聽聞後,趕忙來到沁雪院看望,命人請醫。
衛清娥躺在床上,撈起半截褲腿,將裹了繃帶的小腿給她看。
“已經上過藥了,沒有大礙,傷的是這個位置,也不便給大夫看,讓他給開些藥就行了。”
陳氏覺得有理,遂沒讓大夫進來,“那隻狗呢?”
“在後面屋子裡關著呢。”衛清娥靠回到床頭的軟枕上,眼眶紅紅的,顯然哭過,一點也不顯假。
褚瑜沒好氣道:“大嫂也真是的,早該將那隻狗處死了才是,怎麼還留著它?上次害你流產,這回又把你咬傷,下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