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褚若倏地一笑，“那下下個月讓褚歡自己嫁去吧，我不伺候了。”
陳氏拍得桌案砰砰作響，氣恨道：“你又威脅我嗎？”
褚若搖頭：“我怎麼敢威脅您呢？不過是坦然地將內心的想法說出來罷了。”
“你是要造反了！”陳氏動起氣來，牽動了病勢，微彎下腰，捂著嘴咳嗽。
“母親這兩天身體不太舒服，你還氣她？”褚歡起身過來給陳氏捶背順氣，一邊指責褚若，“你沒念過書，別的道理不懂，難道為人子女要孝順這種最基本的道理也不懂嗎？”
褚若反嗆道：“你倒是孝順，那怎麼不去嫁給馮昭呢？如果不是你鬧著不肯嫁，爹孃也不用將我這個不孝女接回來，此時此刻，母親也就不用受我的氣了。”
“你……還在胡攪蠻纏！”褚歡被頂的找不到話反駁，一張桃花面憋得緋紅。
褚瀾看著戲吃著茶，格外舒心，衛清娥則把腦袋低著，實在不想惹這麻煩，便習慣性地裝聾作啞。
緩了一會兒，褚歡才又說：“爹孃是接你回來享福，讓你去嫁馮昭，也是此意，不然你在鄉下只能隨便嫁個農夫，吃苦一輩子，能過上現在這樣錦衣玉食的好日子？人要懂得感恩，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個論調褚若早已不知聽過多少回了，但仍然想發笑。
“這麼說來，我該感激你慷慨讓位了？倒顯你委屈了？那這樣好了，我把這樁婚事還給你，不佔你便宜，如何？”
褚歡瞪著眼，動了動唇，再次被噎住。
褚若嗤然道：“怎麼？不願意？所以到底是誰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行了！”陳氏打斷兩人的談話，當著褚瀾的面，吵來吵去實在丟人，“你既然不願意磕頭賠罪，那就回覃香苑好生閉門思過。”
褚若並未再言，扭頭就走，褚瀾亦向陳氏告了退，快步追出去。
“我就說你在端國府混不下去吧？就你這腦子，怎麼可能玩得過褚歡？”
“你好像弄錯了吧，這兩次交鋒，吃虧的可都不是我。”褚若邊走邊反駁，腳下的步伐不緊也不慢。
褚瀾斜眼看她，嘲諷道：“都被禁足了，還說大話呢？”
聞言，褚若忽地停下來看著她，臉上似笑非笑：“這次禁足，不是被你害的嗎？這個功勞好像不該歸在褚歡頭上吧？”
褚瀾自信地挺起胸膛，笑著道：“是你自己要背地裡傳謠，我不過是將事實告知了伯孃而已，我有錯嗎？”
“你當然沒錯，”褚若覺得，自己應該感激她，打消了自己心裡對她最後的一點憐憫，可以安心地把她當成敵人看，“哪天我也給你編造一些事實，告知給別人，那時候你可不要哭。”
“你現在還能有閒心算計我？還是先想想怎麼自保吧！”
褚瀾半句也沒把她的狠話放在心上，輕蔑地笑了笑，婷婷嫋嫋地走了。
回到覃香苑沒多久，陳氏就派了幾個婆子過來，看守各處院門，不準褚若再踏出去半步。
銀兒與呂媽媽等人急得不行，想去找陳氏求情，被褚若攔住。
“太太鐵了心要治我，誰求情也沒用，還是少生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