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紀攥緊了袖管內的手,咬著牙不語。
“娘,話也不能這麼說,”褚瑜出言道,“那人既然要害大嫂,那就有的是辦法,有沒有這條狗根本不妨礙,依我說呢,查清楚也好,咱們府裡可容不下這等惡毒之人,要查就從大嫂身邊的人先查起,她們是最容易下手的。”
陳氏不好不答應,沉吟片刻,點著腦袋說:“那就查吧。”
隨即向外看了看天色,“今天已經晚了,等明早天亮了再搜不遲。”
褚紀站起身,抬手作了個揖:“多謝母親。”
不多時眾人離開,陳氏回了上房,褚瑜也回了棲梧園。
至掌燈時,上房的婆子過來,將明天要抽查全府的事報給褚歡。
“太太說了,此事還要大小姐多費心,別鬧出亂子來。”
褚歡含笑道:“請太太放心,這點子事我還是管得來的。”
那婆子轉身去了,丫頭們擺上晚飯來,服侍褚歡用膳。
“怎麼不見朱蘭?”剛吃了兩口菜,褚歡問身邊大丫鬟卉兒。
卉兒答道:“好像是去找她妹妹了,一會兒就回來的。”
褚歡也就沒再說,想起好幾天沒見褚若那裡有動靜了,隨口問道:“二小姐這幾天怎麼樣?沒有鬧事嗎?”
“都被關起來了,還能怎麼鬧呢?”卉兒輕笑,“奴婢估摸著,這兩天正躲著哭呢,一個野丫頭,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倒也不要小瞧了她,平日裡注意盯著,狗急了還跳牆呢。”褚歡並不像之前那樣輕視褚若了,雖然她也並不認為,褚若事到如今還能有什麼招。
若不是那個賤人還有點用處,她現在就可以弄死她。
用完飯,準備去陳氏那裡定省,誰知朱蘭拉著妹妹朱萍匆匆回來,問:“大小姐,聽說明天要搜府,是不是真的?”
褚歡嫌她們毛躁,皺著眉道:“是真的,你們慌什麼?”
朱萍支支吾吾地道:“奴婢,奴婢房間門口還栽著小人花呢。”
“小人花是什麼?”褚歡一時間沒聽明白。
朱蘭小聲解釋:“就是迷幻草,去年用過的那個。”
褚歡驀地一頓,面上閃過驚慌之色,兩眼漸漸撐圓。
“你說什麼?去年我不是就讓你處理掉嗎?莫非你還留著?”
朱萍跪下來,惶恐道:“栽種那花費了奴婢很多心血,而且奴婢栽種的品種比較稀有,因此就沒捨得處理。”
小人花長得鮮豔,但是因為稀有,所以見過的人很少,即便見過,也不會知道它的藥性。
“奴婢以為無妨的,誰知道昨天會出事……”
“糊塗!”褚歡拍桌起身,氣得兩眼冒火,“蠢成這樣,還有臉來問我呢?明天沒連累我還好,若是連累我,你也別活了!”
朱蘭也急忙跪下,央道:“小姐,你快想想辦法,救救她吧,奴婢就這麼一個親人了,奴婢給你磕頭。”
說著就嘭嘭把額頭碰在地磚上,一邊哭一邊求。
褚歡罵道:“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趕緊回去,把那些草拔了埋掉!仔細著些,別讓人看見了。”
朱蘭姐妹領了命,又急急忙忙出去,回朱萍的住處。
她們前腳剛走,褚瀾後腳從拐角陰影處走出,進到屋裡,向褚歡笑道:“堂姐真是氣糊塗了,這麼個大好的機會,怎麼也不知道利用呢?”
褚歡怒斥道:“你剛才是在偷聽我們說話嗎?”
“偷聽是有偷聽,不過不是故意的。”褚瀾走過去,兀自挑了張椅子坐下,“褚若害得堂姐壞了名聲,難道堂姐就不想反擊報復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褚歡背過身去,不搭理她。
褚瀾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