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棲梧園,褚煦果然向褚越問道:“二哥,你不會真聽大姐姐的,就這麼算了吧?”
褚越冷哼:“當然不會,褚若怎麼放肆都可以,就是不該犯到歡兒頭上,這次不讓她狠狠栽一跟頭我就不姓褚。”
褚煦長出一口氣,點了點自己的大腦袋:“有二哥,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今日這事知道的人畢竟不多,而且陳氏私下裡已經向知道的幾個丫鬟和婆子下了命令,不准她們往外傳,因此暫時倒是沒人說閒話。
然而陳氏對這個女兒畢竟還是瞭解的,因此總禁不住起疑,翌日早上褚歡過來問安時,就問她:“歡兒,你老實與我說,昨天那事的確與你無關吧?”
褚歡見她面容嚴肅,口吻沉重,心裡一股怒火,一下便竄了起來。
“當然與我無關。”
雖看著平靜,但袖筒之中,兩隻素手快把手帕都撕碎了。
她懷疑我!她居然懷疑我!她怎麼可以懷疑我?她憑什麼懷疑我?就因為我不是她親生的嗎?
陳氏拍拍她的手背,笑道:“無關就好,娘就是隨口一問,你不要多心。”
“女兒自然知道。”褚歡勉強擠出一絲笑,到底還是有些忍不住了,“為什麼您就不懷疑二妹妹呢?”
“我倒也不是沒懷疑過她,只不過你也看到了,就她那蠢乎乎的樣子,壓根幹不了這種事。”陳氏搖了搖頭,並不以為意。
她之所以會懷疑褚歡,也是因為褚歡昨天提起那個叫拾翠的丫鬟,有點刻意,也有點可疑。
褚歡心下連連冷笑。
什麼褚若蠢乎乎,壓根幹不了這種事?不過是在為褚若找藉口,洗清她的嫌疑罷了。
又或者,在她心裡面,她的親生女兒純潔無瑕,就不會幹壞事。
原來收養的與親生的,是真會被區別對待的。
又坐了一小會兒,褚歡藉口有家務處理告辭。
出來時在門口與褚若碰上,因心裡頭正蓄著怒氣,沒閒工夫裝和善,橫了褚若一眼,就繞行了過去。
褚若也沒在意,舉步往裡走。
見過陳氏後,又來到沁雪院看望衛清娥。
無花草的毒性並不算大,昨天吃過藥後,晚間身上的紅斑就褪去了大半,到今天早上,之前潰爛的面板也開始癒合,不過看上去還是有些可怖,因此衛清娥半步也不敢出門,只讓貼身伺候的兩個丫鬟進來服侍,其他人一律擋在門外。
才聊了幾句,衛清娥笑著道:“你給我的那香包,竟真有點效用,先前才戴了兩天,到第二個晚上就入睡得快了,而且整宿都沒做夢,一直睡到快天明,可惜昨兒給毀了。”
她的意思,是想讓褚若再做一隻,但又不太好意思開口。
遲疑半天才問:“不知你那方子,是哪裡得來的?”
“是我自己琢磨的,”褚若笑了笑,“既然大嫂用著有效,不如我便把方子給你吧,配起來也容易,一會兒我教給你。”
衛清娥不意她如此大方,頓時更加過意不去。
“妹妹這般慷慨,我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褚若笑著說:“都是一家人,不必這麼客氣。”
隨即讓丫頭拿了紙筆來,把藥方寫上,又把配藥的方法教給衛清娥。
坐著吃了些點心,閒聊一陣,褚若又提出想給衛清娥看一下脈。
“是之前流產身體虧損太大的緣故,得好好調理,不然時間長了,添了新病,那就更難治了。”
衛清娥嘆氣:“誰說不是呢?可惜吃了這麼多藥,也不見有什麼用。”
褚若收回手,說:“大嫂若信得過我,等之後空閒了,我給你配一點藥吃吃試試?”
抹額上的無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