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是她昨天趁衛清娥不注意,偷偷下的,雖然傷不到根本,但衛清娥爛了臉,總歸不好受,她心裡也有點過意不去。
“怎麼好勞煩妹妹費神?”衛清娥其實還是不太信得過褚若的能力,但也沒有直接拒絕,“話說回來,妹妹是跟誰學的醫術?”
褚若笑答:“我們那邊村裡有個老大夫,據說以前是在宮裡當過御醫的,很有些本事,我沒事時常去他那裡串門,一來二去熟了,就跟他學了些醫。”
“原來如此。”衛清娥點頭,沒再多問。
又閒聊幾句,褚若看到雪球在門口探頭,便突然說:“我倒是不相信中邪之說,更傾向於去年的雪球可能是誤食了某種東西,才會發狂。”
衛清娥詫然:“誤食某種東西?”
褚若頷首:“我還在扶幼院裡的時候,村裡有條狗平日也十分溫順,有一日突然撲咬自己的小主人,直接將他給咬死了,當時也有人說是中邪,剛才我跟你說的那個老大夫查過得知,原來那狗是吃了當地一種可以致幻的草藥。”
“有這樣的草藥?”衛清娥聽得驚奇,“我倒不曾聽說過。”
褚若緩緩解釋:“這種草藥當地人稱為小人花,可治外傷,但是要控制好量,過量會使人產生幻覺,嚴重的就像那隻狗那樣,發狂傷人,不過小人花很難成活,田野間是很少見的,山上天冷,就更是難見。”
衛清娥道:“可是這種山野裡的東西,咱們府裡沒有吧?”
“那也不一定,”褚若搖首說道,“或許有人栽種呢?而且我也不過是講了一個例子罷了,能讓狗發狂的東西,可不只有小人花。”
說到此處,她壓低聲音,肅然問道:“大嫂可有得罪過人?又或者與誰有過利益衝突?”
“我以前當家管理內府,上上下下得罪人在所難免,過去這麼久,要再查很難了。”衛清娥思索著說,自嘲一笑,“至於利益衝突,我與你大哥在府裡什麼地位你也瞧見了,誰還能眼紅我們不成?”
門簾外面,褚紀聽見兩人的談話,面色逐漸凝重。
幾日後,陳氏發帖請了相熟的幾位貴婦以及族裡住得比較近的妯娌們過來賞花品茗,吟詩聊天。
以往這種宴會褚歡雖不參與,但都是由她張羅安排的,從前衛清娥當家時,也是衛清娥操持,故而一早褚歡就忙碌了起來。
忙完得了空閒,挨著陳氏坐下喝茶,笑言:“娘,我就不走了,跟您還有諸位太太伯孃嬸孃們吟詩賞菊,可以嗎?”
今天有大事要發生,她當然不能錯過看好戲的機會。
“當然可以,”陳氏和藹地摸了摸她的臉蛋,“不過你以往不是嫌無聊麼,今天怎麼有興致了?”
褚歡輕笑道:“我也附庸風雅一回嘛,太久不讀詩,別把所學的都還給老師了。”
陳氏當然樂得有她相陪,因此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巳時過半,受邀的客人陸續登門,聚到了陳氏住處的小花廳裡。
今日天好,南安太妃精神不錯,因此也來了。
聊著聊著,老太妃嘴裡突然冒出一句:“怎麼沒見你家那位二姑娘?”
褚歡正給剛來的安國夫人斟茶,聽言手上一頓,面龐閃過一抹冷意。
她在這裡累死累活地招待她們,該死的老太婆不關愛一句,反倒問起那個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