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若將目光挪開,搖搖頭淺笑道:“不必了。”
鐲子上刻著那麼大一個“若”字,當她眼瞎看不到呢?褚歡還說是她從小帶著的,分明就是她的東西,她的那枚玉佩上也有個“若”字。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只管告訴我,我讓人去打。”褚歡笑盈盈又道。
嘴上說著不要,心裡可羨慕死了吧?這會兒指不定怎麼嫉妒她。
嫉妒也嫉妒不來,村姑可配不上這些好東西。
“以後再說吧。”
“也好。”
兩人結伴同行,來到上房,端國夫人陳氏的屋裡。
端國公,以及端國公的長子褚紀和褚紀之妻衛清娥,次子褚越,三子褚煦,還有小女兒褚瑜此時都在這裡。
褚越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皺眉不悅:“都這個時辰了,怎麼還沒過來?磨磨蹭蹭的,村姑就是沒規矩。”
陳氏睨他一眼,說:“你要有事就去吧,不必在此等著。”
“都這會兒了,我能有什麼事?不過是看不慣她讓咱們這麼多人久等。”褚越說罷,略覺口渴,隨手將身側小几上的茶端了一盞喝。
褚瑜漫不經心理著手帕,輕笑道:“就是嘛,我們幾個也就罷了,讓爹孃也這樣等著,她怎麼敢的呀?平日裡也就大姐姐有這樣的排場了。”
“你少胡扯,歡兒何時這樣不懂事?”褚越不滿地瞪了下眼,將茶盞擱回去。
“也是,咱家就是大姐姐最懂事了。”褚瑜皮笑肉不笑地應了一句,也自顧自倒茶喝。
褚紀與衛清娥端坐在末位,始終一言未發。
過得片刻,褚煦又道:“要我說呢,該派兩個教習嬤嬤過去,給她教幾天禮儀,再過來拜見爹孃不遲,否則一個村姑哪裡見識過咱們這樣高門裡的排場,到了咱們面前,肯定扭扭捏捏地怯場,話也不敢說,倒叫人看了笑話。”
褚紀溫言道:“這倒不防,這裡又沒外人。”
“怎麼沒外人?這裡裡外外的丫頭婆子們不是外人?”褚煦沒好氣地嗆道,“不會說話就別說,沒人把你當啞巴。”
一直未曾吱聲的端國公低斥道:“怎麼跟你大哥說話?沒大沒小的,還說別人沒規矩!”
褚紀微笑著不言語,衛清娥則是不敢言語。
褚煦哼了哼,怕父親發火,也就不說了,陳氏笑對端國公道:“孩子還小,難免失言,回頭我會教他的。”
說話間外頭婆子來報,說大小姐與二小姐一同過來了。
未幾,猩紅氈簾被挑起,褚若與褚歡一前一後進了屋。
眾人皆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穿戴華貴,端莊大方,宛若下凡仙子,一個粗布麻衣,又黑又瘦,比府裡的燒火丫鬟還不如。
莫說褚越褚煦等人,即便是陳氏,也忍不住皺了眉,不敢相信這個窮酸丫頭居然是從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
端國公的臉微沉了沉,不住地拿眼睛打量褚若,心下暗想,雖然靖安侯夫婦同意了用褚若交換褚歡,可就這個鬼樣子嫁過去,他們恐怕也會埋怨褚家,弄不好一怒之下把她趕回來。
“爹孃,我把二妹妹帶來了。”褚歡笑著上前,徑直行至陳氏身側,挨著她坐下,又朝褚若招招手,“妹妹,快過來給爹孃磕頭。”
“手怎麼這樣涼?”陳氏握著褚歡的手,輕輕捏了捏,露出憂色,“近來天漸漸轉涼了,也該自己及時添些衣,別老顧著做事,家務是處理不完的,還是要多注意身體。”
褚歡含笑點頭:“娘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坐在下方的褚瑜見她們母女親暱,撇嘴把頭扭至一邊。
褚若一邊往前走,一邊注意到眾人的座次,褚紀分明是長子,卻坐在最末——褚越與褚煦的後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