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苒月掏了掏耳朵,等了許久都不見獄卒回來,看著蜷縮在地上臉色越發難看,出氣多進氣少,隨時都要嗝屁的人,不由有些煩躁。
鼻下清涼膏的香味此時也淡得遮掩不住地牢腐朽潮溼還夾雜血腥的氣味,姒苒月擰眉想了想,轉身退出牢房,朝外走去。
眼看快走到樓梯下,就聽到視覺盲點的位置傳來說話的聲音。
“師爺,我一小小獄卒,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讓你照做就照做,不就是讓你傳個話,告訴那丫頭一聲,不得將重犯帶出獄,出了事兒她擔待不起,你哪來那麼多廢話,又沒讓你殺人放火,撒個小謊而已。”
“只是傳話啊,是以師爺的名義嗎?”
“這點事兒還把我帶上,怎麼,在這時間長了,你都忘了誰把你養這麼大的,辦點事兒拖拖拉拉的,還不快滾。”
“恕難從命,知府剛吩咐在下一切聽從苒神探的安排。”
啪!
一聲脆響,令姒苒月忍不住探出頭,看到剛剛給她帶路的獄卒被一個高大的身影一巴掌扇翻在地。
“哥。”
“別叫我哥,我沒你這不成氣候的弟弟,總而言之,這事兒你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別忘了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你能有營生不餓死,也是因為我,不然你捲鋪蓋給我滾。”
高大身影轉身瞬間,姒苒月縮回頭,緊貼著牆,眼珠滴溜溜轉著想著如何應對,卻見那個“師爺”徑直上了樓梯,壓根沒往她這走。
姒苒月漫不經心的手背後等著獄卒過來,等了半分鐘也不見人影,只好從牆邊走出,看到獄卒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傻愣愣的站在那。
姒苒月將手放在唇邊,清了清了嗓子,發出動靜。
“啊,苒神探。”獄卒顯然嚇了一跳,臉色漲得通紅,支支吾吾,眼裡十分糾結。
哎,誰讓自己這麼善良呢,多大點事兒,瞧把孩子逼成啥樣了。
姒苒月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啟唇輕聲說:“地牢總不能都滿了吧,找個安靜的,把人抬過去,我就在這等著,辦好告訴我聲。”
獄卒眼睛瞬間就亮了,臉也不紅了,脆生生的應了聲後急忙朝裡面跑去。
姒苒月站在臺階上,這地兒離出口近,有風灌進來,不似裡面憋悶,從袖裡掏出清涼膏,又在鼻下抹了抹,沁涼的味道直衝腦仁,瞬間就精神了。
這次獄卒的動作很是麻溜,沒一會兒就顛顛兒跑來,縮脖彎腰的向前帶路。
越往裡走越陰冷,冷得姒苒月打了個哆嗦,無意識搓著手臂,雖然冷了些,味道除了潮溼些倒比外面相對好聞些。
“這地牢還挺大啊。”
獄卒走在前一聽,忙不迭的點頭:“我們青三府的地牢僅次於北容城中都地牢,足足有三十間呢。”
說話的功夫,姒苒月隨意打量著周圍,已經沒了犯人,都是空蕩蕩的牢房,一直走到盡頭。
“苒神探到了。”
姒苒月打量了下,盡頭有四間牢房環境很不錯,地勢不低反而還高了些,牆上有一扇極小的窗戶,月光可以透進來。
那個被折磨得隨時快嗝屁的人正躺在木板床,地上鋪著乾草,上面還撒著白色的粉末。
獄卒十分會察言觀色,見苒神探目光停留在地上的白色粉末,趕忙解釋:“我撒了些驅蟲的。”
“你先退下吧。”姒苒月點點頭,邁步進了牢房。
獄卒撓了撓頭,小聲道:“行,有什麼事喊我聲,我就在前面候著。”
等獄卒走後,周圍安靜的可怕,悉悉索索的聲音顯得尤為明顯,像是蟲子爬過草蓆又像老鼠啃食。
姒苒月定了定神,警惕的四周打量了圈,確定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