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可有遇見什麼奇奇怪怪的人?”姒苒月沒去聽韓縣令說了什麼,之扽這聲音停下,趕緊出言問道。
正準備回答韓縣令問題的護衛一愣,抬眸看了眼坐在主位的韓縣令,見其微微點頭,便十分認真的回道:“冉公子,在下並沒遇見什麼奇怪的人、呃,也不是,是有一個。”
護衛突然想到他今天一連兩次都被同一個人撞到,並且那個人還真挺怪,大熱天的從頭到腳一身黑,捂得十分嚴實,只露出兩個黑眼珠子。
因為太過奇怪反常,他還特意打量了,印象深刻。
“是有一個人,渾身上下一身黑,只露出眼睛,今天撞了在下兩次。”
韓縣令一聽,一天撞兩次,哪有這麼巧合的,趕緊追問:“在哪撞的?”
“就在南街上。”
“來人!給我徹查南街!”
姒苒月驀地起身,站定在護衛身邊,面朝韓縣令微微行禮:“我認為,當務之急是嶽人失蹤案,這個可以緩緩再查,如此大張旗鼓,恐會打草驚蛇。”
“言之有理,行吧,你們兩個一個馬虎一個大意,罰俸半月,可有異議。”
“屬下/小人,不敢。”兩個人異口同聲,俯身下拜。
“都退下吧,冉公子留下。”
很快偏廳裡就只剩下韓縣令、楊推官、木丘山和姒苒月四個人,一下子就寬敞了不少,氣氛也稍微輕鬆了些。
“苒月啊,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所以不讓我繼續查了?”韓縣令站起身,緊走幾步,站定在姒苒月半米外,目光探究的詢問。
姒苒月先點頭又搖頭,不確定含糊道:“大概吧,這件事主要目的好像就只是想讓我來,可是那具屍體有什麼線索了”
楊推官也走了過來,從懷裡掏出一個被絹帕包裹著的油紙包,油紙包裡是一張寫滿字的信紙。
本是眾生一粒沙,陡山峭壁一株草。
知君亮節明秋毫,沉雪天書亥時來。
私恩夾怨人變鬼,岸頭楊柳自蕭條。
艱難往復疑重重,蒲輪到處有光輝。
郎才女貌命多舛,渚池誓言如星碎。
宗祠叢中寶物生,當家行三平安歸。
字跡乾淨俊秀,隱隱透著柳體的風骨,與之前飛刀信完全不同。
“這個就這樣還是謄抄的?”為了保險,姒苒月問了句。
楊推官將紙攤平放在桌案上,沉聲道:“不是一人寫的,這個油紙包藏在屍體嘴裡,死後放進去的。”
“屍體已經確認身份了,右手斷了一根食指,是金教坊的樂人,九容。”
雖然不認識,但還是讓姒苒月瞳孔猛地一震。
楊推官嘆了口氣,只是走到門口讓人找仵作把記錄拿來,沒一會就拿著一折記錄走了進來,遞給姒苒月:“你自己看看吧。”
姒苒月輕顫著接過,大氣不敢喘,一目十行的快速瀏覽,倒吸口冷氣。
怪不得會有那麼濃的血腥味,怪不得能把衣服染透。
手腳完全斬斷,幾乎放幹了全身血液後,像扔垃圾一樣被丟進了縣衙。
姒苒月的手不自覺握緊再握緊,還是木丘山一聲提醒讓她瞬間回神。
“冉公子,這記錄還有用。”
姒苒月趕忙將被她握皺的記錄放在桌上抹平,眼裡透著幾分凌厲,緊咬著牙,原本以為兇手與那個金坊主有私怨,頂多就是將人擄走,說什麼出人命也只是嚇唬那個姓金的。
沒想到一語成讖。
雖然知道不關她的事,但就覺得很生氣很懊惱,很是……追悔莫及。
如果不亂說,會不會,會不會……
不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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