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出走一張嘴,出門在外跑斷腿。
汗溼的頭髮緊貼頭皮,姒苒月邊用手扇風,邊雙腿發沉的向前一步步蹭著走,恨不能像狗一樣吐舌頭驅散熱氣。
狼狽不堪,沒有一點形象。
救命……
姒苒月腳步一頓,後背汗毛都豎起來了!
別說,這麼一嚇,好像腦門有點涼。
啪嗒……
類似水的東西砸在腦門上,姒苒月默默向後退了一步。
緩慢抬頭,脖子因為太過僵硬而咔咔作響。
只見一個少年渾身溼漉漉的,被網兜掛在樹上,十分急切的看著她。
姒苒月摸摸腦門,攤開手,豆粒大的水漬在烈日下很快就蒸發了。
“嚇死我了,還以為是鳥粑粑或者是血。”
網兜裡的少年聞言,棕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小公子,可否幫幫忙?”
姒苒月左右看看,用手指了指自己鼻子:“你是在跟我說話?”
問完姒苒月就恨不得扇自己一下,怎麼忘了她現在一身男裝,幸好自己年紀小,聲音雌雄莫辨很正常。
不過再次張口時,有意無意壓低聲線:“你是什麼人,怎麼被掛在這?”
“我姓木,木丘山,尋親去北容城,不曾想中途翻了船,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又遇上匪徒,將在下錢財打劫一空,吊在此處。”
“幸得遇見小公子,可否請小公子救救在下,等在下回家說明,定重金酬謝。”
姒苒月頗有興致的搓搓下巴,又仔細將人打量一番。
這人雖然略顯狼狽,但仍不掩細皮嫩肉的俊秀模樣,談吐聲音也是清潤得當。
哪像她,這會兒要是有面鏡子,肯定是一臉大油田!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忽然就不開心的姒苒月,語氣也冷凝了不少:“行吧,但我可不保證你一會,會不會摔的缺胳膊斷腿。”
木丘山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人,怎麼忽然變了態度,但依舊不變感激,語氣十分誠懇。
“多謝恩公。”
姒苒月活動活動手腳,原地蹦躂了幾下,深吸一口氣,腳尖一點地。
因力氣綿軟,高度沒達到預期,只堪堪抱住樹幹離地不到兩米。
兩個手被樹皮磨的發疼,一個沒注意,撲通一聲,從樹上摔下,
“咳咳,那個什麼,失誤失誤。”姒苒月紅著臉拍拍身後塵土,掌心陣陣刺痛讓她眉頭一皺。
木丘山抿了抿唇,掩飾眼中的懊惱,小心翼翼道:“難為小公子了,不如你去找找人…”
“你這才多高一點,本姑,本公子就不信了,你護住頭,別一會頭落地摔傻了,我上哪要酬金。”
姒苒月說完,找了快陰涼地兒,席地而坐,將包袱解下。
“小公子,你這是?”
“吃點東西補充體力,你別跟我說話。”姒苒月說著拿出一個油紙包,裡面整整齊齊擺放幾塊碎成渣的豌豆黃。
“哎,廚房裡連個大餅子都沒有,我這是吃糕點還是吸粉面子。”
正說著,一陣風吹過,手裡只剩幾塊碎渣。
姒苒月趕緊一口將剩下的碎渣吞了,隨手將油紙一扔,又從腰間解下水袋,咕咚咕咚喝了幾口。
姒苒月背靠著樹,這麼一放鬆,昨夜半宿沒睡的困勁兒就上來了。
“我困得不行了,先打個盹,等我醒了在……在放你。”放你下來。
呼……
網兜裡的人瞠目結舌,無語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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