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苒月拼命搖頭,剛想說什麼,被非煙一手捂住:“丫頭,孃親是不是說了,你現在病著呢少說話,別把病氣傳給別人。”
寒風狸聽到這話,碧綠的眼眸變成了墨綠色,緊抿著唇神情陰冷。
“多謝公子出手搭救,我們母女無以為報,不如去前面的茶館,我請你喝杯茶感謝。”非煙轉過身,寒風狸換上了溫柔公子模樣,臉頰到耳朵都變得有些紅,非煙巧笑著眨眨眼,心中一陣不恥,又是一個被她美色迷惑住的普通男人,白瞎這麼好看的皮相了。
“公子來嘛。”
寒風狸被非煙做作的模樣噁心的渾身抖了下,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正想答應卻覺得衣袍向下墜了墜,低頭一看,小小姐正悄悄抓著他的衣袍,眼裡蓄著眼淚,輕輕的搖頭。
越是如此,寒風狸心中的不安就越發擴散,更加堅定要跟著去,嗓音溫和躬身施禮:“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非煙笑的十分明媚,將輪椅硬生生轉了圈,俯下身在姒苒月耳邊輕聲威脅:“別壞事,否則那位小郎君可就不是躺在床上了而是……躺在主子的肚子裡消化掉。”
姒苒月咬緊牙關,雙手糾結的來回交握,淚水糊了滿眼,所見之處皆是一片模糊,忽然,輪椅向後一仰,一道青色出現在眼前,俯身抓住輪椅下面兩頭,向上一提,姒苒月只覺得一瞬的騰空感後,穩穩落在大堂中。
“公子,多虧有你在,要不我還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舉手之勞罷了,這地兒看著不像是茶館啊。”
“瞧你說的,感謝恩公能去尋常的茶館麼,這是我住的地方。”非煙媚眼如絲,芊芊玉手輕輕搭在寒風狸的肩頭,吐氣如蘭嬌聲道:“公子且等等,我先將丫頭送回屋。”
姒苒月扭頭不停的用手比劃讓寒風狸快走,可他那雙眼睛直勾勾盯著非煙,猶如墮入美色的登徒子,就差流口水了。
死風狸,色風狸,一會被挖心剝皮了也是你活該,氣死她了!姒苒月又氣又急的被非煙關進了一個黑屋子裡。
來不及害怕,腰間的兔子荷包像是知道她怕黑,散發著溫潤的白光,照亮了雙手。
姒苒月輕輕摸了摸荷包,低聲道謝,捶著毫無知覺的腿,自言自語道:“怎麼腿還突然不好使了。”
捶著捶著,突然覺得一道針刺感,姒苒月舉著荷包照過去,險些沒暈了,細如髮絲的銀針被她瞎錘,錘成兩截了,下半截幾乎完全沒入腿部,睜大眼睛集中精神使勁看,才隱隱看到個半截針尾巴。
姒苒月看看自己的手,在縣衙住著時,指甲每隔一段時間就被姬慕月修剪的整整齊齊,這些日子倒是長出了半厘米長的指甲。
加油!心中暗暗給自己打氣,姒苒月屏住呼吸伸出拇指和食指,小心的用指甲夾住針尾,一點點往外拔。
哐當!
一聲重物落地的巨響嚇得姒苒月手一抖,刷一下把拇指長的半截銀針拔了出來。
扔掉銀針後,姒苒月直拍自己胸脯,喃喃道:“嚇死我了,這要手抖把針懟進去,我這腿不得廢了。”
雙腿先是麻酥酥的,緊接著如同萬蟻爬行般刺撓撓的,說不上是疼還是怎樣,稍微動一下就更加嚴重。
姒苒月雙腿僵硬,雙手握拳垂在兩邊,仰頭忍著,她知道這是長時間血液不迴圈,突然恢復過來的結果。
不知過了多久,雙腿沒有最初那麼難受了,腳輕輕落地,扶著輪椅顫顫巍巍站了起來,原地跺了跺腳,扶著牆面一點點往外蹭著走,小心拉開一條門縫往外看,什麼都沒有。
開啟門,側著身走出,前後看看,發現是她所在的位置是樓梯後側,小心避開地上胡亂堆放的雜物,一條紫色的鞭子惹得她的注意,這不是她在鬼市換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