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狸帶著倆拖油瓶跟王知州趕到命案現場,好巧不巧,案發地點與馮瀾的墓很近,馮金金已經開始檢查屍體情況,褚靈翰站在一旁垂眸不語。
“現在是什麼情況,死者身份確定了嗎?”王知州都沒靠近,站的遠遠的向一旁的捕快詢問,捕快搖頭稱不知。
“性別男,衣服看起來就是個窮書生吧,還揹著的這叫啥,裡面裝的是……這是要趕考吧?”姒苒月瞥了眼死者後連忙收回視線,蹲在姬慕月身後,手裡拿了根樹枝扒拉一個距離死者十步遠的考籃,從裡面勾出衣物毛筆,一封信,還滾出半塊雜糧餅和一個紙包。
“這茶糕,是沁香園的。”姒苒月將紙包勾過來,小心開啟,是一整塊碎掉的茶糕,小心拼湊一起,仔細辨認上面的花紋和文字,是沁香園三字沒錯。
“死者脖頸有勒痕,顏色不對,像是死後勒上去的……死亡時間超過三個時辰,屍體沒有翻動過的痕跡,這裡是第一現場,具體死因我還需要將他帶回去解剖才能肯定。”馮金金站起身十分正經嚴肅。
寒風狸帶幾個捕快以死者為中心,方圓三里檢查個遍,還真讓他發現個東西,揚手對褚靈翰高聲道:“老褚,這裡有東西需要你看一眼!”
褚靈翰像是從睡夢中驚醒一般,目光一時有些遊離,但很快就恢復清明,快走幾步腳尖點地,轉眼間就到了寒風狸所在的地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片拇指長的灰色羽毛,看起來像是小鳥剛長出的絨毛,軟軟的,隨時可能被風吹走。
褚靈翰直接出手,小心翼翼用食指和中指將羽毛夾起來,一縷陽光落下,羽毛瞬間灰飛煙滅。
“這啥東西,你手沒事吧。”寒風狸目瞪口呆,轉眼看到褚靈翰指腹一片黑色,不由擔心問道。
“沒事,剛長出來不久沒多少戾氣。”褚靈翰搓搓手指很快那抹黑色就沒了。
屍體被抬上擔架,臉上蒙了塊白布,沒有那血紅如黑洞的眼睛,姒苒月膽子一下就大了,從脖子到腳掃視了一圈,露出疑惑的神情。
回到府衙,姒苒月追著寒風狸身後要看案卷,寒風狸被吵的頭暈腦脹,便將她直接送到檔案室,讓她自己找來看。
姒苒月讓姬慕月找,自己則盤腿坐在椅子上,認真翻看案卷,一個時辰後,一直守在旁邊的姬慕月被拍桌子的聲音震醒。
“我們被耍了!這特麼分明是兩個案子!”
“你竟然也發現了!”褚靈翰推開門滿臉不可思議,身後是同樣震驚的王知州,反倒寒風狸面色平靜。
“什麼叫我也發現了,難不成你也,你怎麼發現的?”
褚靈翰疾步衝向前,雙手撐著桌案,眼裡閃著光芒十分有興致的盯著姒苒月問:“先說說你是怎麼發現的?”
姒苒月指著桌案上被她分成三摞的案卷說:“我最開始就覺得有點問題,但當時只是以為兇手在不停的進化。”
“進化是什麼?”
姒苒月摸摸下巴,轉動眼睛尋思了一下:“就是作案手段升級,打個比方,比方說這個兇手最開始只是偷錢,後來這點錢已經滿足不了她了,她開始計劃色誘謀財,後來可能出了意外,將人害死了,嚇得她躲起來,後來發現並沒有人懷疑她,她就越來越肆無忌憚。”
眾人聞言頻頻點頭,甚是有理。
“合情合理,那你怎麼發現這其實是兩個案子的?”褚靈翰從懷裡掏出巴掌大的寒玉盒,眼角掛著笑意問。
姒苒月看到那玉盒,趴在桌上湊近觀瞧,一股寒氣直逼面門,站在一邊的姬慕月連忙用手擋下,還一把將她從桌子上拽下來。
姒苒月撅嘴,哼哼唧唧說:“因為有一個兇手失控了。”
“是因為剛剛那個書生麼。”寒風狸稍加思索也理清了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