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靈翰清澈的嗓音似乎有種魔力,讓對著沈二少叫聲淒厲的灰鶴安靜了下來,還偏過頭找聲音的源頭,莫名有種反差萌。
姒苒月按壓自己想要上去摸的衝動,轉而走到籠子邊,上下端詳坐在籠子裡沒有絲毫悔過之心的人,不由嘖嘖稱奇:“你沒有悔過之心就罷了,一心要你命挖你眼珠子的人在你跟前,你怎麼都不怕?”
即便大難臨頭,沈二少依舊神色淡然,一雙幽黑的眼眸陰沉沉盯著跟前的小丫頭,嘴角一勾邪笑:“你這丫頭倒有幾分與她相似的樣子。”
聞言,姬慕月立馬上前擋住沈二少的目光。
沈二少嗬嗬笑得十分詭異:“我為什麼要怕一個,痴心愛我的人?愛之深才會恨之切,她越是恨我,就表明越是愛我,愛我到發瘋,我願意將眼睛給她吞之入腹,這樣生生世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離……甚美甚美。”
姒苒月打了個冷顫,眼前這傢伙簡直就是個瘋批,不怕瘋批痴情,就怕瘋批又渣又瘋,躲在姬慕月身後小聲嘀咕:“這樣的瘋子趕緊宰了吧,留在世上就是個禍害。”
“你為什麼要害死小姐?”蔣紅葉紅著眼,帶著濃烈的恨意。
“誰讓她鐵了心要與我和離,還當著母親的面求我休了她,她是我的,哪怕是死,也要死在我沈家。”沈二少盯著灰鶴,聲音扭曲而怪異:“你為什麼要走?為什麼死了也要走,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嗎,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你知道嗎,我兩個月前就找到你了。”
寒風狸心中暗想,怪不得他們第一趟去時,這位沈二少對馮瀾埋骨之地如此門清。
灰鶴顯然受了刺激,眼睛通紅,灰色的羽毛逐漸有變黑的趨勢。
“小姐!為了這種人不值得啊小姐。”蔣紅葉雙手都被戾氣侵蝕的發黑,但依舊不肯鬆手,苦苦勸著。
“王知州,事情經過可明白了。”寒風狸推了推呆愣的王知州。
“明、明白了,騙財的是蔣紅葉,挖眼的是死了的沈、馮家姑娘,而馮姑娘又是被其丈夫毒殺的。”王知州忙抬手擦擦額頭的汗,生怕那句話惹了那隻隨時挖人眼睛的灰鶴。
“不!挖眼殺人的也是我,不關小姐的事,小姐是受害者,是一個被混蛋害死十年,不得真相的冤魂!”蔣紅葉伏地對著寒風狸姒苒月的方向磕頭:“一切都是我乾的,請不要抓小姐。”
灰鶴似有所感,身上濃墨般的戾氣逐漸散去化作一身紅衣紅眸的女人,隔著網抱住不停磕頭的蔣紅葉,聲音輕柔:“好妹妹,別磕了,磕破了可就不美了。”
“小姐,姐姐你終於恢復意識了。”蔣紅葉轉過身,抱住馮瀾哭的梨花帶雨好不淒涼。
王知州糾結猶豫半晌,小聲向寒風狸說:“寒監察,這案子牽涉到間州沈家,下官不好裁奪,要不下官將案情稟告給當今聖上,看看如何定奪。”
“間州沈家?他家不就是個賣布料的嗎?很大官嗎?”姒苒月不明所以出言問道。
“小祖宗,可小點聲啊,這沈家布莊是洛都沈家旁支,洛都沈家又是當今貴妃的孃家……”王知州蹲下身小聲對姒苒月嘀嘀咕咕說了一堆。
姒苒月聽的十分煩悶,蹙眉斜眼睨了籠子裡好整以暇的瘋批,一時堵著心肝脾肺腎都疼。
“沒必要,我可以以非人翻譯司先斬後奏之權,判處他死刑。”褚靈翰接到來自樹上某座冰山的視線,打了個哆嗦說。
籠子裡的瘋批沈二少這下坐不住了,抓著欄杆惡狠狠喊著:“你們沒權利這麼做!敢傷我一根汗毛,我身邊的死士定將你們殺的片甲不留!”
嗤。
樹上的某人發出一聲冷笑,清冷的嗓音讓夏日的夜晚平增幾分寒意。
“如果指的是你右側兩米外那些廢物的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