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李家,這天一大早下人們就開始做清潔,秀娘和李魚坐在後院也顯得有幾分焦急。
“孩他爹,你說親傢俱體哪天到呀?誒,他出發了才想起給我們寄信,不然咱們還能直接讓人去接他,也不知現在走到哪兒了?”
秀娘眉頭輕皺,實在擔心阮大夫的身體。
“想必他就是怕我們麻煩,才這樣的吧。別太著急,按照時間來算,估摸著就這段日子了。”
李魚安慰著秀娘,但從他嚴肅的表情來看,心下也是有些不放心的。
主要阮大夫比他們倆大不少,自己帶人上路從成省過來,實在是令人操心。
“對了,小山有沒有讓人去醫館通知川柏,他可是想阮大夫的緊了。”
李魚突然想到什麼。
“放心吧,昨兒一收到信就派人去醫館了。以後親家在我們身邊我們也放心一些,成省那邊雖說有他不少弟子,可到底這才有家人。錚錚昨晚知道外祖父要來,可是興奮的很呢。”
秀娘回道,看著院子裡忙碌的下人她有些好笑,家裡幾個孩子都迫不及待了,一早就開始安排人大掃除,務必要讓外祖父來了就別想著再回成省了。
這邊李家在準備迎接親人,而遠在西城的穆家村,則發生了一件全村轟動的大事兒。
穆舒孃家那野丫頭,留下張字條就離家出走了。
舒娘央求了村長髮動全村人去搜尋,隔壁村熱心村民知道後也幫忙找人,可惜全都一無所獲。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膽大包天的平平即將離開西城,她抬頭看了眼西城大門,在心裡對孃親說了句抱歉。
自從大晨要再次舉辦武舉的訊息傳來後,平平那顆心就不安分了,可是先不說她有一半的外族血統,能平安長大都是這裡人良善的緣故,她還是個女子,註定不能當官。
但她真的不甘心就在穆家村嫁人生子,過上世人眼中的安穩日子。
她想像記憶中那位阮大夫,還有現在西城有名的接生婆雪娘與擅長給人治療外傷的仙娘一樣,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只不過她想做的事兒放在女子身上,對於現在的人來說還是太過炸裂了一些。
她聽說景元帝是位很好的皇帝,想必如果她將來真的身份暴露了,看在穆家村眾人不知情的份上,皇帝老兒應該不會怪罪吧?
再說她已經研究透了大晨律法,從沒說女子不能參加武舉呀!
可她現在沒男性的戶籍證明,她這身份搞假戶籍也有些敏感了,所以打算直奔京城以江湖遊俠兒的身份去打擂臺。
贏了可以揚名,讓皇帝看到她的能力,至於用不用再說。
輸了也沒啥,反正大家也不認識她,到時回到穆家村就不給小弟們說這一遭了,畢竟她打遍幾個村無敵手的名頭可不能丟了。
平平沒想那麼多,她現在只想扮演好男人男人,然後早日抵達京城。
可惜想象很美好,現實很骨感,在離開西城大門時直接因為拿不出戶籍證明被遣返了,她也不知道出西城這邊的城門要看這個啊!
南城門連線通往大晨內部的官道,一向管束很嚴苛,和平日裡周圍村民進出的北城門不一樣。
舒娘看著被送回來的平平,知道她是想幹什麼之後,直接捂著胸口昏厥過去了。
村長顫顫巍巍的指著跪在那裡梗著脖子的平平,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平平十分不服:“本來就是,大晨從未規定過女子不能參加。且我也是大晨人,我怎麼就不能去了?”
“你那是欺君!隱瞞身份參加武試,被發現了你可知道我們整個村子都會被拖累!”
村長氣急。
“有那麼嚴重嗎?不是說景元帝心胸寬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