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動作,
下一瞬便穩穩落地。
“是大哥哥”
……曜哥哥……
文淑此時也站起,起身望著這位所謂的“大哥”
在文家,因子嗣稀少,排資論輩不論男女,僅依順序而定。
這文家就她這一代第一個孩子,也就是她的長姐,大姐姐文靜。
便是她初至這個世界,與她同乘一車的女子。
這位所謂的曜哥哥,是文付的第二個孩子,更是文家這一代嫡長子。
“大兄,怎麼有閒情到我這裡來!”
記憶中這位兄長,平素雖與她往來不多,為人卻不失寬厚,對年幼的弟弟妹妹更是照顧。
“五娘果真痊癒了!”
文曜並未直接回應,似是為了驗證傳言,欲親眼目睹方肯信。
“兄長想必是剛到家,未曾稍作歇息”
可不是從外面趕回來,頭髮混著泥漿打著結盤旋在一起,難以分辨原本是褐色還是黑色。
絡腮鬍一直延續到耳後,身上的衣服也敷衍的掛在身上,還好遮住了醜態。
老遠都能聞到一股子汗水夾雜著酸味,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味道。
即便如此,也無法掩蓋他那周身的血煞氣。
小福兒吞了吞口水,也不知是不是被血煞氣息影響,還是戰戰兢兢地問道:
“曜哥哥,你幾時到家的”
“剛到家不久……”
他這一開口,文嫻嘴巴一撇,淚珠便如斷了線的珠子般,紛紛墜落於地。
,!
“嗚嗚,姐姐們都說你沒了,都說你回不來了!
我就說,曜哥哥這般好,怎麼可能回不來!”
“你曜哥哥福大命大,你要相信別人胡謅。”
文曜人高腿長,幾步就到了水榭邊上的亭子。
他那魁梧的身軀,即便蹲下,在瘦小的小福兒面前也仿若一座巍峨的高山。
想要像以往一樣,抱起小福兒哄到,想到這一路上他身上轉染的汙穢之物,到底收住了手。
“小福兒莫哭,曜哥哥好端端的!
我們一家人日後永不分離,都要好好的!”
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向文嫻保證,還是在喃喃自語,文淑聽著有些悲慼之色。
文淑默默看著這個大哥,雖然不知道他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
“可是,先前就是五姐姐說的,說大兄出去了就回不來了,外面到處死人,出去便是送死!”
“嗚嗚嗚,五姐姐壞……”
或許是想起了傷心事,又因文曜歸來,有了依靠,文嫻膽子大了許多。
文淑聽到此處,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兩步。
無他,這話還真是原主說的。
這話還要從她有意識的時候開始說起,她在馬車裡後背被突然踢了一腳,以及她腦後面的傷情說起。
這數年,洛陽艱難度日。
長安的官不好過,長安的民更是不好過。
這短短數年時間裡,經歷了元康、永嘉、建興幾輪皇帝。
就連平素端坐於洛陽皇宮中掌控天下的皇帝,皆有可能隨時淪為俘虜,慘遭屠戮,更遑論命如草芥的百姓。
內亂致使覬覦中原豐腴之地的北方之人覓得可乘之機,長期侵擾周邊。
洛陽城裡的世家大族,見事不對,早就逃離了這個被眾王爭霸而打得滿地血汙之地。
有背景、具實力的世家早早便為家族香火延續綢繆,他們文家既無背景,不是世家門閥,在官場亦非重要人物,即便欲追隨那些世家謀求多一條生路,也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