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混了月夜的深濃眸色叫人身心發寒,“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
卓明峰艱難嚥了下,“跟以前一樣,買高定買包買房子買鑽石……”
“鑽石?”
“嗯,旬星啊,她家工藝真說得過去,今晚旬星太子女——那不是你帶來的嗎?”
霍邵澎靜靜收回目光,半側回身,面向高樓外的斑斕燈火,“你認識她?”
“認識。”
“怎麼認識的?”
“是……”卓明峰給嘴巴來了個急剎,“terrance,到底想問什麼?拐彎抹角的不像你啊,不是你問什麼,我答什麼嗎?”
他可不敢在霍邵澎面前玩什麼花樣。
別說他了,裡頭一圈玩樂胡鬧的加起來被提到霍家大少面前,全都得老實。
卓明峰只能看到他背影,看不到表情,出奇緊張。
良久,嗚咽的長風中,他隱約聽到一聲:
“小意?你們很熟?”
-
四天後。
虞寶意在拒絕不了的情況下,被迫前去接待來港出公差的贊助商李總及一行人,做起導遊副業,領他們從迪士尼一路玩到天后廟,再坐個落日飛車,最後下到尖沙咀吃飯。
飯局上,李總格外“關照”虞寶意,不僅自己坐到她旁邊,還親自倒酒,一杯接著一杯。
白的,沒有備礦泉水。
她嗓子火燒一樣灼痛。
“李總,我再敬您一杯。”虞寶意端著酒杯起身,“謝謝您一直以來對天行的照顧,沒有您,天行好多節目都沒法落地。”
李總擺手,“言重了小意,我哪是看重什麼天行,我那是看重——”
虞寶意在他手碰到自己手腕前抬起,昂頭蹙眉,一口飲盡。
“李總,妹妹實在不勝酒力,我真差不多了,再喝就失態了。”
“怎麼行呢,好不容易見到小意你一回。”李總親自幫她拉開椅子,“失態就失態,這兒那麼多兄弟姐妹,還能讓你出事不成?今兒咱就喝個盡興!”
還能讓你出事不成?
虞寶意聽這話只想笑。
幸好她原本就是笑著的,喝到酒酣耳熱時分,沒人還能細分出笑容含義的不同。
她自知今晚不可能輕易脫身,悄悄給虞景倫去了條訊息。
二十分鐘後,電話打來。
“我接個電話。”虞寶意沒看來電顯示,抓著手機起身。
去到外面,才發現來電顯示不是虞景倫。
她按接通,“景程?”
“bowie,你飯局散了嗎?”
虞寶意嘆了一長聲疲倦的氣,“沒有,還在喝酒。”
沈景程那邊很靜,聲音分外清晰:“你還能過來一趟嗎?”
“……”虞寶意捏了捏鼻樑,“景程,我喝了不少酒,還陪李總那群人逛一天了,很累。”
“我今晚原本不想煩你的,但卓少讓我叫你過來,裡頭那群人也說想和你打牌,bowie……”
沈景程的語氣幾近哀求。
虞寶意大概能猜到什麼情況。
“景程,你一定要我去嗎?”
她不問別人,只問他。
沈景程也聽出她身心俱疲,每個字夾雜著大量虛弱的氣音。
包廂外的長廊冷清,昏昧的黃光營造出一種界線模糊的曖昧氛圍。
可她感受不到,不管在裡面還是外面,和李總說話還是和男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