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掐力就和蓋印章似的,留下只能慢消的痕跡。
她沒管女人,趁這邊變故還沒引起大範圍注意,面無表情啟唇。
開口的音調除了冷漠,還有失落。
“沈景程,我以為除了我家人外,你最知道我是什麼人。”
在一起兩年,她答應他的事,從未有做不到的。
今天已是極少見的意外,但哪怕沒有通話時她曾明確說過的“我晚點到”,沈景程也應該知道,她一定會來。
若非如此,她工作有時候一忙,少則一個月,多則三個月難見上一面。
他不懂她的話,他們走不到今天。
她寬容沈景程幾分鐘前給的難堪,卻無法忍受在明知她會來,明知她見到他找了新女伴一定會生氣的情況下,做出這種事。
想到這,虞寶意很輕地笑了下,譏嘲道:“你以為我進不來,對嗎?”
她後退半步,和沈景程拉開距離,“進不來,就不會撞破。你一定知道我會來的,也知道我進不去會在外面一直等你……”
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她都會等,可那時,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還會為他沒有女伴而歉疚。
“bowie,你聽我解釋……”
沈景程能說出口的,只剩這句話,蒼白又無力。
虞寶意從剛剛後退所讓出的空間中,果斷錯身離開,連拉她手挽留的機會也不給他。
沈景程原地站了會,又立刻去追了。
兩人離開後,蕭正霖饒有興致地問釣魚臺上看戲那位:“‘有夫之婦’啊?”
“什麼?”
“裝傻。”他嗤了下。
這位霍家大公子,雖常年與父親不太對付,但始終出身高門大戶,門禁森嚴,對內對外教養極佳。
在香港狗仔無處不在的眼睛,加犀利鹹溼又想象力豐富的筆頭下,都難給霍邵澎編出一起桃色緋聞。
兩人是朋友,蕭正霖知道,不是裝的。
其中有幾分是為違逆父親和家族意思,他就不清楚了。
不過這位“有夫之婦”,按他對霍邵澎的瞭解……
難成,更難真。
“不追一追?正牌男友可去追了。”蕭正霖試探著揶揄。
霍邵澎懶得回答這種問題,八風不動,又喝了一口酒。
可是……
“她就是被ga搞得當著所有同事面跳游泳池那個啊,我早就認出來了。”
“真假?有幾成啊?”
“真過珍珠啊,今日下午的事,照片都拍了。”
場子裡安排了管絃樂隊,一曲終了,短得不能再短的空隙,幾句話模模糊糊,挑起聽覺的敏銳。
蕭正霖也聽到了,但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主語是誰,還興致勃勃地談起裡面另一位主角。
“說起ga我想起來了,索女來噶(很性感),你還沒見過她吧?求了好幾次讓我帶著她玩,既然動凡心了,要不撒撒網?不吃虧的。”
霍邵澎眸色沉靜低垂,沒有落點地放在某處,望著像片闃寂的深淵。
他想的根本不是這件事,也完全不關心ga是誰。
過不到十秒,他放下酒杯起身,撂下句:“走先了。”
“啊?甘早?”蕭正霖還沒收起把霍邵澎拉下水的玩心,人就退場了。
真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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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寶意以為颱風過境的影響力當真這麼持久。
不然怎麼感覺室外空氣的陰溼潮冷,在一寸一寸入侵骨頭縫呢。
她走在人行橫道上,又累又冷,每步腳後跟都掛了鉛石一樣。
最後,虞寶意在沒有任何標誌物的某處就地蹲